六个民兵跟着他坐了卡车，刘文则是坐上了牛车。
那几头牲口精神头也不错，昨晚上吃了草料和豆子，方主任还安排人给它们弄了一些麦麸子，水也喝的饱饱的。
秦守业把刘文他们送到了大门外，叮嘱了几句。
“刘文，回去跟我姥爷说，我后天带着厂里人一起坐车过去。”
“表叔，你们去干啥啊？”
“支援你们修水库。”
“啊……你也要去干活啊？表叔，挖水库的活可累了。”
“行了，赶紧走吧……路上走累了就歇歇。”
“表叔，挖水库的活真累人，你在厂里当干部多好，为啥非得去干那活……”
秦守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头我和你细说。”
“行吧……那我们走了！”
秦守业摆了摆手，刘文他们就走了。
等他们走远了，秦守业转身回去了。
刚进大门，往里走了没多远，秦守业就被人叫住了。
“秦科长，我们曲科长让你过去一趟。”
“他找我啥事啊？”
“他没说。”
秦守业点点头，转身奔着保卫科的方向就走了过去。
进了保卫科，他就瞅见了曲科长。
“小秦快来……给秦科长倒杯水！”
“别忙了，我不渴！”
“曲科长，你有啥事找我？”
“别科长科长的，你叫我一声老曲就行。”
“老曲，你找我啥事？”
秦守业直接改了口，曲科长愣了一下，这小子就不客气几句？
“小秦，上回咱俩去看老邹的事，你还记得吧？”
秦守业点了点头。
“记得啊，我这把枪还是他跟我换的。”
秦守业说着就拍了拍腰间的二十响。
“上回你给他开了药……”
“咋？吃出事来了？”
“没有！你的药很有效！昨儿我去看他，他比之前好多了！去看医生，医生也说他情况好多了！”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啊？”
曲科长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是，也不全是。”
他说完这句话，抬头看了一眼。
“你们出去巡逻去，我跟秦科长有事说。”
他一句话，屋里那七八个人就全都出去了。
秦守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啥事还得避着人啊？
“小秦，今儿你有没有空？再去给老邹瞧瞧？”
秦守业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去一趟也行，过几天去支援水库建设，他要在那边待上十天半个月的，再去给老邹治疗一次也好。
“行，等我忙完了，下午咱俩过去一趟。”
“小秦……你……你……能不能给我也瞧瞧？”
老曲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是难为情，说完脸都红了。
“老曲，你得脏病了？”
曲科长眼睛一瞪。
“你寻思啥呢！我得什么脏病！我……我就是……最近总腰疼。”
脏病，就是花柳梅毒之类的病。
得这种病的，一般都不是啥好人。
在解放前，八大胡同里的从业人员，还有那些经常去八大胡同的人才会得这种病。
秦守业说他得脏病了，他能不急眼？
“腰疼？你腰疼有啥不好意思说的！”
“手给我，我给你把把脉！”
“那个不……不把脉，能开药不？”
“能啊！”
曲科长心中一喜。
“我胡乱开药，你敢吃就行，闹出人命来，别让我偿命就行！”
曲科长……不嘻嘻。
他叹了口气，把手拿上来，放到了桌子上。
秦守业伸手给他把了把脉。
两分多钟后，他让老曲换了一只手。
秦守业的眉头越皱越紧了，曲科长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唉……”
“我……我咋了？我还能活多久？”
秦守业摇了摇头。
“啊……我……我活不成了啊？”
“不是，我是不知道你还能活多久。”
“我这病，真能要人命啊？”
“你没病啊？”
“没病你说不知道我能活多久！”
秦守业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