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还没对谁这么主动过,竟然对他还这么敷衍。
裴斯聿指了指聊天界面上,对方的那个头像:“她在的时候,不是很会撒娇么?”
谢老板一脸疑惑。
“不会?”裴斯聿没有心的威胁,“那你的好姐姐在外面有别的猫别的狗跟她撒娇,说不定过两天就把你忘了。”
这句威胁谢老板听懂了。
在裴斯聿按下说话键时,它漂亮的瞳孔立即睁的圆润:“喵~喵喵喵~喵喵~”
谢意收到语音,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这裴斯聿,好好的打字不行,非得语音。
她悄咪咪瞧了一眼祁沅,只见她也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刷了起来。
她微微往边上侧了侧身,点击文字看了一眼。
在意识到是什么之后,才无奈的点开来一听。
谢老板那黏糊撒娇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仿佛是在委屈,又像是在控诉什么。
任谁听了这样的声音,都没办法硬着心肠。
何况谢意跟它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光听声音就能想象的到它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那种想抱抱不到的抓挠感真是让她难受的不行。
“这就是你服务的对象,一只猫?”祁沅听到声音,没忍住笑,“这撒娇的小动静,倒是跟你小时候扒拉着我让我给你买零食时撒娇一样。”
谢意:“?”
怎么这都能联想。
“嗯,它叫谢老板,就是我的小老板。”
“蟹老板?那只螃蟹?怎么给好好的一只猫取这个名字。”
“不是,是那个谢谢的谢,也不知道裴斯聿怎么就……”
谢意一顿,脸上闪过一丝茫然无措。
祁沅脸上的戏谑意味十足。
“好巧啊好妹妹,怎么这毛孩子还跟你一个姓啊,真有缘啊。”
她刻意加重了最后那四个字。
谢意无奈,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反正祁沅没次看她和裴斯聿聊天都会误会,她越解释还越来劲。
索性不跟她说了。
不过也是因为这一声叫唤,她想起来在提出要给谢老板的弹琴的那天晚上,裴斯聿说过它就是因为不听钢琴没法好好睡,晚上要闹腾。
看来这段日子她跟谢老板相处的太过愉快,让她差点就忘了这个小祖宗是个什么坏脾气。
她想了想,清了清嗓子,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祁沅听着谢意那腻歪的声音,鸡皮疙瘩都要从身上滚下来。
大晚上的用猫来勾引人,真有意思。
谢意:【给谢老板听的。】
谢意:【我要休息了。】
发完这两天消息,她便将手机开了静音。
将手机放到一边,回过头,就见祁沅已经起身,她倒了杯水,靠在床头。
谢意摸了摸脖子,有点热。
也不知道是酒精还是刚刚对着手机矫揉造作哄猫那通话的缘故。
谢意也坐起身,等待着祁沅嘲笑她对着一只猫发出那种声音。
“回完消息了?”
谢意停顿了下,才道:“嗯。”
祁沅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刚刚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谢意点点头。
她觉得有些话,很有必要告诉祁沅。
她往祁沅那边靠了靠。
“沅沅姐,我觉得你刚刚说的那个京颂跟我认识的京颂,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什么?”祁沅没有理解她的意思,酒精未被稀释挥发,陡然间听到她这话,还得反应一下,“你说我们说的京颂不是同一个人?”
那她们两刚刚不是聊了个寂寞?
见她难得露出这种茫然的神态,谢意没忍住差点就要笑出声来。
刚才那股压抑的氛围很快随着祁沅这句没理头的话而变得轻松起来。
同一个名字或许有很多,但是a市的京家,可就只有这么一个。
“不是,我觉得他和你说的不太一样,至少我接触的那个他,跟你说的很不一样。”
祁沅也觉得是自己荒唐了,无奈一笑:“五年的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很多。”
谢意却不认同她这个说法:“我刚开始听说他这个名字的时候,其实关于他的负面评价非常多,也知道他手段非常扭曲,也是怕过他的。”
“嗯……就是我参加那场私人宴会的时候遇到过一件事。”谢意把那天遇到那个大庭广众之下表演的事跟她讲了。
祁沅思索,这种手段,也只是京颂众多手段中最普通的一个而已。
当时她见过他太多不寻常收拾人的手段,不让人死,却又让人痛不欲生的方式。
他从不避讳在她面前暴露本性,他要她爱他最纯粹完全的那一部分。
她能和这样的人相爱,接纳他,或许骨子里,她也是一样的人。
温柔只是她的表现,更深层次的东西,她从前一直没有被发现,直到遇见他才意识到自己并不厌恶这种手段。
谢意跟她离得很近,几乎能看到脸上每一根绒毛,没有错过她眼中那一点细微的波动。
“他应该知道一点我和你的关系,我们昨天还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祁沅浑身僵硬,那种紧张的呼吸在安静的夜里尤为清晰,谢意轻易的就感受到了。
她往边上挪了点,头靠在祁沅身上,不去看他,让她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沅沅姐,在你印象里,若是他知道我和之间有关系,并且确认我一定知道你的下落,他会怎么做?”
“会不择手段的从你那里知道我的下落,并且会付诸行动,很快把我找到。”
“他没有。”谢意偏头,一眼就看到了她耳垂处的那颗痣,“他告诉我,他身上或许有我想要的东西,他希望哪天我想要,再选择用他要的条件交换。”
她一开始不懂,京颂在明知她,竟然不把握这么好的机会逼问她祁沅的下落,反而会把主动权交给自己。
但现在她懂了。
在听到祁沅说起他们两之间那些故事的时候。
可即便是那些在他身上的评价多骇人听闻,她也没有否认过两人之间的感情。
他在做改变。
这五年他不是没有寻找,而是没有翻天覆地的寻找。
祁沅听着她口中形容的那个京颂,眼神中有片刻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