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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街坊?

    方知寒早已知晓,曹曦此人心胸狭隘,行事阴狠,虽不至于当面撕破脸皮,却也难免暗中使绊。

    他料定,曹曦此番回镇,必有图谋。

    所幸,许弱尚在,定会暗中相助,化解一二。

    因此,方知寒并未声张,亦未与之正面冲突。毕竟,曹曦虽非飞升境,实力亦不容小觑,自己尚未有与之抗衡的把握。

    “曹曦回到了小镇,谢实应该也到了吧?”方知寒低声自语,目光深邃。这小镇,真是越发卧虎藏龙了。

    另一边,小院里,青衣小童灵均抱头哀嚎,“怎么这座小镇这么邪门啊,这才新年第一天啊,又来了两个看不出深浅的厉害角色,”

    他无论是用膝盖还是用屁股想,也知道十有八九是那种能够一拳打死自己的可怕人物。

    他以前总觉得自己好歹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如今到了这里,才知道之前的风浪,简直都比不过门外泥瓶巷里一滩小水洼啊。

    他开始由衷佩服方知寒,能活到今天,太不容易了!果然能够成为他的老爷,不会是简单人,难怪当初身边跟着一个那么凶残的弟子。

    于是青衣小童泪眼婆娑地抓住方知寒的手,发自肺腑道:“老爷,以后我肯定对你好一点。”

    方知寒一把推开他的脑袋,笑道:“就你最怕事,丢不丢人。”

    青衣小童眼角余光打量着没心没肺的傻妞,觉得自己是挺丢脸的,默默坐回板凳生闷气。

    粉裙女童暖树确实比他更加心大,捧着那块细腻温润的太平无事牌,爱不释手。

    当然心最大的,还是他们的老爷方知寒。

    青衣小童转念一想,连自家老爷都能在这小镇里长这么大,自己应该也不至于混不下去吧?

    方知寒淡然一笑,“灵均,暖树,收拾一下,我们该出门走走了。”

    灵均一愣,“老爷,这才刚过年,您要去哪儿?”

    方知寒目光深邃,“去看看这小镇的新气象。”

    灵均苦着脸,“唉,又要见识那些大人物了,我的小命啊。”

    方知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三人收拾妥当,踏出小院,迎着初春的阳光,走向这座越发热闹的小镇。

    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方知寒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变化。灵均则紧紧跟在他身后,警惕地看着四周。暖树则兴奋地东张西望,不时指着摊位上的新奇玩意儿。

    “老爷,您看,那边有卖糖葫芦的!”暖树拉着方知寒的袖子,兴奋地指着前方。

    方知寒笑着点头,“去买一串吧。”

    暖树欢快地跑过去,买了一串糖葫芦,回来分给方知寒和灵均。

    灵均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嗯,甜。”

    方知寒看着他们,心中一暖。虽然前路未知,但有他们在身边,便是最大的安慰。

    方知寒带着青衣小童灵均和粉裙女童暖树,沿着小镇街道缓步而行。街道两旁,红灯高挂,鞭炮声此起彼伏,年味浓郁。忽然,方知寒停下脚步,目光锁定前方一人。那人身穿青衫,面容清秀,正是李希圣。

    “又见面了。”李希圣微笑着向方知寒打招呼。

    方知寒拱手一礼,笑道:“李兄,新年好。”他眼中带着几分调皮,继续道,“新年见面,是否该讨个红包?”

    李希圣轻笑,“自然。”他从怀中取出三个红纸包,分别递给方知寒、灵均和暖树。

    “多谢李兄。”方知寒接过红包,笑意盈盈。

    李希圣笑了笑,又看了看天色,“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告辞了。”

    方知寒点头,“李兄慢走。”

    他目送李希圣离去,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意。

    李希圣走后,灵均迫不及待地打开红包,“老爷,这是什么?”他手中是一张金色符箓,符文复杂,光芒隐隐。

    方知寒看了一眼,“这是李兄的心意,收好。”他本以为是银票或金精铜钱,没想到是如此珍贵的符箓。

    暖树也打开了红包,“哇,好漂亮!”她手中的符箓与灵均的不同,但同样精致。

    方知寒看着两个小家伙,“你们先回落魄山,我还有事要处理。”

    小暖树担忧地看着方知寒,“老爷,小心。”

    方知寒点头,“放心。”

    目送两个小家伙离去,方知寒转身,朝小镇外走去。

    他要等一个人。

    泥瓶巷深处,一位身着青衣的少女静静伫立在一户陈旧宅邸前。岁暮寒风吹动她的衣袂,春联贴得整齐,门神也被新刷的红漆描得威风凛凛,只是院门紧闭,一丝声息也无。她目光淡然地扫过门楣与门环,眉间无波,看了片刻,便似是无甚兴致,缓缓转身欲走。

    这时,巷口传来一阵喧哗。三位身着粗布衣裳的妇人快步而来,脚边还跟着两个模样伶俐却衣着寒酸的孩童。她们远远瞧见青衣少女,便堆起笑脸招呼道:“哎呀,阮姑娘也来了呀,今儿可真巧。”

    阮秀神情淡漠,并未搭话,只是垂眸静立,仿佛并未听见。心中却已泛起些许不悦。

    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了这类市井妇人的热络与油滑。她们口中不时提起陈年旧事,说是与方知寒的母亲交情匪浅,又总爱在落魄山脚下转悠,明里暗里打探些消息。表面上客气得很,实际上心思打得明明白白。

    这些人并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谁,也从未真正探究过铁匠铺那位沉默寡言的阮师傅的底细,但她们隐隐约约从各类风言风语中猜到些不凡之处,便私下议论纷纷,说什么连县衙的老爷都要礼让三分,说得神乎其神。她们嘴上说不全信,实则信得七七八八。

    早些年,妇人们第一次上门光顾她打理的铺子时,还战战兢兢,见她冷着脸也不敢多言;可日子久了,竟也不再拘束,甚至还颇为自得,说她不过是个不爱笑的小姐姐罢了,脾气倒也不算难缠。

    今日她本不欲言语,只想如往常般沉默以对。可谁知这群人却一言接一言,说得越发过分。她终是压不住心头烦闷,抬眼冷冷看去,嗓音如霜。

    “你们平日里在铺子里拿了东西不肯付钱,我忍了;就算替你们记在我账上,我也从未多言。但如今却跑到方知寒家门前来胡搅蛮缠,是几个意思?”

    那群妇人被她冷冰冰的目光盯着,讪讪一笑,旋即仍旧絮叨起来,其中一人叉着腰,语气愈发理直气壮:“哎呦,阮姑娘,你这就不懂我们这些街坊邻居的情分了。”

    “咱们跟小平安那是老交情,他娘在的时候,我们可常来常往的。小平安爹娘双亡之后,他还不是靠我们这些左邻右舍帮衬着才熬过来的?”

    “现在他日子过好了,有几座山头不说,还有那两间大铺子,咱们新年上门讨个压岁钱,这也算不上什么吧?”

    另一个妇人也跟着附和,声音响亮:“就是啊!小平安小时候常在我家蹭饭,我那时候做的肉菜都不舍得让自家娃吃,都夹给他吃了。他如今有出息了,咱们这些长辈讨他点福气,不是理所应当吗?”

    阮秀脸色愈发冰冷,“你们的这些‘情分’,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年年都说,月月都念。小平安若真是靠你们过活的,怎地从未听他亲口提起过一句?你们口口声声为他好,怎地做的事一桩桩都像是勒索?”

    其中一位年纪略大的妇人一跺脚,装作委屈道:“哎哟,阮姑娘,你这么说就不厚道了。小平安上次回镇子不久,你不是还托人给我们送了谢礼吗?我们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确实收了点布料和干果,但那点东西能当饭吃吗?我们家揭不开锅,孩子都饿瘦了,你看看我儿子这小胳膊,跟当年小平安一样细,你忍心不管?”

    阮秀点头,“我忍心。”

    话音一落,巷子忽然一静。那几位妇人面面相觑,满脸错愕。

    终于,有一人低声嘀咕:“她这性子,真是跟那铁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冷心冷肺。”她转头看向其他人,压低声音道,“不理她,咱们直接去找方知寒。就说当年帮过他不少,看他还要不要脸了。”

    “对!”另一人眼睛一亮,“再说,还有陈平安呢。那小子最忌讳人家说他爹娘不好,要真让我们当街说上一通,保准他得掏银子出来堵我们的嘴。”

    “滚。”

    一个字,从阮秀口中吐出,冰冷清冽,像一把刀直插入这几人的面皮。她伸手一指泥瓶巷尽头,神情冷峻,“不走?信不信我真打断你们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