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第一次，人的第一次有那么重要吗？
李顽皱眉问他：“霍满月的第一次是你的，你是在跟我拿这事炫耀吗？”
司衍没听出李顽的嘲讽，他骨子里的确觉得这很光荣，不光男人，女人也很在意吧。
现在的很多小说和影视作品里都很强调纯洁性，如果打上“双洁”的标签，就会满足很大一部分受众，司衍也有点这方面爱好。
两人互为初恋，不光月亮，他也是第一次，只要一想到因为天时地利人和而占到彼此的先机，小鸡破壳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对方，他就打从心底里有种小骄傲。
刚才还被李顽冠以同情，这会儿司衍的眼神里就再次闪着光，他说：“不是炫耀，但月亮人生的最初有我的一席之地，这也是事实。”
“所以呢？那我还和她过了四年的婚姻生活，就比‘初恋’低了一等？”
李顽看着司衍，嗤笑：“小鸡破壳后第一眼看上的人，这不值得骄傲，只能说是没见过世面，没吃过山珍海味就把粗茶淡饭当成了宝。”
李顽这张嘴啊，几句话就把司衍的“初恋优越感”贬得一文不值。
司衍自认为的优势，在李顽的解读下被全部推倒。
这还没完，后面李顽又说了一番更气人的：“你只是在霍满月年纪小到还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时出现了，她周围可供选择的太少，选你不是你多特别，实在是环境太差，她转悠了一圈，就你不是歪瓜裂枣，闲着也是闲着，才拉着你谈一段打发无聊，你心心念念的爱情，只是她的临时起意，她那么爱玩，和谁玩不是玩？司先生，第一次没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等她历经千帆后再看看她身边还是不是你，到时候再来跟我炫耀。”
就算真到那时候你也没机会。李顽心想，我不让。
“李总！我和月亮之间你根本不懂！”司衍被李顽最后这番想当然的话，气得脑子嗡嗡作响。
他的美好记忆，他的珍贵初恋，被李顽这样肆无忌惮不计后果的践踏。
司衍今天约李顽出来是真的抱着想好好谈谈的美好愿望，都是成年人了，该说的说，该摊牌的摊牌，可现在看来他还是太天真了。
他被气得脸色煞白，伸手颤巍巍指着李顽：“就算你不尊重我，总应该尊重月亮吧？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凭什么胡说八道！”
李顽耸耸肩：“有吗？”
司衍看他这副不以为意的模样，额头的青筋都跟着跳，他从牙缝里又挤出一句话：“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不把感情当回事，结了婚还出轨，你这种恶心的人，月亮还跟你过了四年，我真心疼她！”
“不必心疼啊，离婚前她也绿过我，而且不止一次。”
司衍惊讶于李顽能这么毫无顾忌的自揭伤疤。
没有男人愿意被人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关乎男人的尊严。
可李顽竟全然不在乎，就这么丝滑的自爆。
“你……你！”司衍又卡住了，出现了以前同样在刘知良脸上也出现过的表情。
虽然司衍和刘知良不认识，但他俩竟会露出同款震惊不可思议的表情。
然后，李顽噗嗤一声笑了。
笑不露齿，他还用装草莓的破篮子遮脸。
司衍觉得李顽的笑声特别刺耳，他快步走过去，用不是看正常人的表情看着他，伸手一把打开李顽面前的破篮子，露出整张脸，可李顽依旧在笑，都快笑岔气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