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淑云在车子的尾气里气愤地一脚踢飞了一颗小石子。

    她知道她不该生气,但见不得别人比她好,尤其是孙绵绵。

    孙绵绵因为缝合术和超强的学习能力,在医院里一直都是大家夸赞的对象。

    就连她的亲妈都赞不绝口,还不时的拿来鞭笞她。

    把她比得一文不值。

    哪知道,她找的丈夫也是个人中龙凤,哼!气死了!

    有人不解地问道:“你们前段时间不是形影不离吗?这是闹翻了吗?”

    她目睹了全过程,也不见两人有争吵呀,就郑淑云一个人生闷气,好怪!

    郑淑云冷哼一声,“嘁!她只不过是个乡巴佬而已。要不是看她有点价值,我根本不想搭理。”

    霍院长,也就是她妈,不知什么眼光,竟然看中了她的缝合术。

    加上这段时间急诊人手不够,而孙绵绵这个傻妞竟然以为真的是看中了她的才能,让她来医院实习,其实就是个免费的劳动力。

    更可笑的是,那些有着经验丰富的老医生一夸赞,她居然真的认真地教别人缝合术。

    嘁!看把她能的,全然不知自己就是个免费的劳动力。

    其他人听郑淑云这么一吐槽,哈哈笑了起来。

    “还真是个傻妞!”

    “她还真的以为自己很优秀,居然教老医生,搞笑!”

    而此时,司远道也正和孙绵绵谈论她实习的事情。

    “你在医院里实习还适应吗?”

    孙绵绵不假思索,“还行!那些医生都是有本事的,很好说话,也乐于施教。

    我跟着学了不少外科知识,也看过不少医案,受益匪浅。”

    司远道见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也替她高兴。

    可想到接下来的安排,眉头微皱,“马上就是寒假了,你可能不能继续去实习。”

    孙绵绵不疑有他,心说寒假肯定是要回百顺的。

    “嗯嗯!寒假我就不去实习了。

    我要回去见爷爷,还能看看我们百顺的发展。

    听说景区已经在开发中了,我们投资的酒店也在修建了。

    嘿嘿!还有我的小药厂,已经开始盈利了,听说我们的膏药在广市卖得特别好。”

    孙绵绵兴致一来,滔滔不绝地说:“你还记得我广市的那座院子吧?

    听我同学韩一航说,外面的古玩市场已经在规划兴建了。

    嘿嘿!那那座院子也将升值。”

    说到这里,她笑眯了眼,仿佛看到无数的票子朝她飞来。

    司远道安静的听她说着,为她高兴的同时,心里还有点泛酸。

    她的寒假规划里,居然完全没有他,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他用力扯了扯她手背上的皮肉。

    轻咳一声,转而神情严肃了些,“孙绵绵同志,我作为你的上级,正式通知你,寒假开始,请马上归队训练。”

    归队……训练?

    孙绵绵惊讶地扭转身子,侧坐在座位上,秀眉紧皱,认真地问:“你是来真的吗?”

    司远道挑眉:“当然是真的!”

    语气认真,神色冷肃。

    但她透过他认真的表情莫名的听出了幸灾乐祸。

    “就不能改了吗?我好久没看到爷爷了。”

    越是临近寒假,越是想念,回家的心早就飞走了。

    这大抵就是人在曹营心在汉的真实写照。

    “军令如山,岂能出尔反尔?孙绵绵同志,难道你忘了王师长曾说过,年后的艺术交流会将会有任务给你吗?

    你不会自大的就以为任务轻松,随随便便就能完成的吗?”

    他语气郑重,神色冷峻,眼含担忧,“我倒是不希望你接任务,太危险了!”

    他们这个队伍,要么不单独出任务,要出任务必定是保密度很高,危险系数很大的。

    往常他自己倒是没觉得,只管全力以赴就行。

    但想到孙绵绵也将置身其中,就觉得心情特别沉重

    作为她的队长,感觉肩上的担子犹如泰山,压力山大。

    听他这么一说,孙绵绵也记起了自己的军人身份。

    不怪她没有军人的自觉,而是这大半年以来,王师长才安排她出了一次任务。

    而那次在墓穴里探险,有刘大师那等高人在,根本就没她多少事。

    是以,她也没觉得出任务有什么不好。

    “我服从安排。”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她立马就进入了状态,“从什么时候开始训练?”

    “等通知吧。”

    两人说话间,车子已经进入了军区。

    远远地就听到了奏乐声和喝彩声。

    司远道转头看向她,“别紧张!时间上来得及的。”

    孙绵绵抿唇,点了点头,深呼吸一口,压下心头的紧张情绪,朝他笑笑,“我不紧张。”

    两人相携向大礼堂走去。

    司远道一手拿着小提琴,一手牵着孙绵绵。

    孙绵绵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下面是一条牛仔裤,外面套着一件红色的羊绒大衣,再配上一顶白色的毛线帽子和一条白色的围巾,整个人看着青春时尚、靓丽养眼。

    站在一身军大衣的司远道身边,毫不逊色。

    “团长,孙绵绵同志,这边请。”程宇早就等在了门口,看到两人进来,直接引他们去座位上去。

    司远道本就是部队的焦点。

    加上他身边突然出现的孙绵绵,立马就成为了全员注视的对象。

    有人小声议论。

    “那是谁呀?竟然跟司团长一起进来的。”

    “你看他们牵着手,应该是司团长的爱人。”

    “司团长什么时候结婚了?没听说呀?”

    孙绵绵想解释一下,但人家也只是议论,想到没这个必要,也就闭嘴了。

    然而,他们还没坐下,就听到有个女生大声说:“什么爱人?只不过是个学生妹而已。

    今天受邀来参加演出,就自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嘁!

    配得上我们的司团长吗?”

    顿时,众人看孙绵绵的目光变得复杂了起来,特别是一些军嫂和女生。

    议论声更大了,甚至有些人恶意揣测。

    司远道黑了脸,嚯的一下站起来,锐利的视线扫过最先起哄的女子和那几个肆无忌惮的议论的人,对程宇说:“将她们都记住了,交给指导员教育教育。

    一些长舌妇自以为随口污蔑诽谤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搞得部队里乌烟瘴气的,得好好惩处一番了。”

    那些女的没想到司远道会动真格的。

    她们以为在公众场合,抱着法不责众的想法逞一时之快,没想到司远道会毫不留情。

    于是,有人为了逃脱处罚,抓破脑袋想理由。

    “司团长,是王丽误导了我们,你要怪也只能怪王丽。

    现在都提倡言论自由,难道我们说两句也犯法了?”

    “对呀!要罚就一起罚,不然我们不服。”

    王丽就是王师长的女儿。

    孙绵绵上次来的时候,曾在楼梯间碰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