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玉婉站直身体,清了清嗓子,

    “都起来吧。今日,你们第一天当值,出了乱子,本郡主不予追究。往后各司其职,做好分内事。”

    院子内,宫女侍卫齐声领命。

    声音洪亮震耳,威仪肃穆。

    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妇人们此时各个心惊胆战,畏畏缩缩,

    “郡主,妾身们告退了。”

    “慢着。”

    芝兰走上前,“你是何人?”

    周夫人瞥了眼楚二夫人,双腿发软,对芝兰福了福,

    “妾身夫家姓周,在翰林院任职,特来拜会郡主。”

    芝兰质问,

    “可是郡主唤你来?”

    周夫人声音发颤,低头偷瞄芝兰,

    “不是,妾身听闻郡主受封特来礼拜。”

    芝兰身着宫装,背脊挺得笔直,不喜不怒,问向众人,

    “其他诸位夫人也是如此吗?”

    夫人们垂头低语,

    “是,妾身们只想来讨些喜气。”

    声音唯唯诺诺。

    官兵围着院子,她们走不得,出不去,心里七上八下,吓得半死。

    她们看出眼前的芝兰乃是宫中有资历有品阶的嬷嬷。

    “妾身们不懂礼数,冲撞了郡主,还望郡主恕罪。”

    妇人们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房门打开,玉婉走出房间,她打扮着素净,手上拿着本书,

    “我朝向来重礼,你们不懂礼数不是冲撞了我,而是愧对自家祖宗,令家族蒙羞。念及你们初犯,今日便不追究你们擅闯本郡主府邸的过错了。”

    妇人们闻言大喜,

    “谢郡主洪恩。”

    玉婉吩咐着,

    “肖侍卫长,送各位夫人到她们丈夫的衙门,向她们的夫君说明此事。望他们日后明礼知耻。如果身为朝廷命官都不明法度,知法犯法,京都百姓的安全谁来保证。为官者要明白礼数,懂得长幼尊卑,随意闯入别人的家中是犯了王法。”

    “属下遵命,带走。”

    肖聪年过三十长得高大魁梧,他声音洪亮,吓破了妇人们的胆子。

    顿时院中哭声一片。

    带她们去她们夫君的衙门!

    日后,夫君如何在衙门里做人,自己回家定会受到责罚。

    “郡主开恩,妾身们再也不敢了。”

    玉婉淡笑,

    “何来不敢二字?难道是明知故犯?如此说来,你们闯进我的府邸是蓄意而为?芝兰姑姑,她们该当何罪?”

    芝兰回道:

    “冲撞郡主杖三十。肖侍卫长刚才说送她们去宗人府领罚就是这个意思。郡主,既然她们招供,不如按律办事。如若她们来日冲撞公主王妃,惹出大祸,她们反咬郡主您今日不追究的纵容之错。怕会有损郡主您的声誉。”

    玉婉叹口气,

    “既然如此,本郡主也不好不遵法度。侍卫长按规矩办。”

    “遵命。”

    院门顿时叫声一片。

    “是楚二夫人让我们来得!”

    “对!就是她给我们开门!”

    “是她撒谎,说遗落了首饰在院子里,骗家丁开门,让我们跟她一起挤进来。郡主,我们都是小户人家的妇人,放了我们吧。”

    “是啊,郡主,放了我们,我们夫君都是小官,经不起这样的罪责,我们也是想攀附定国公府二夫人这样的权贵,才会对她唯命是从。我们知道错了。”

    妇人们低声抽泣。

    三十板子就算打不死,夫家的苛责也会要了她们的命。

    冲撞了贵人可是影响子孙仕途的重罪。

    夫家会休了她们,娘家也会与她们撇清关系。

    她们一个个怕得要死。

    程惠柔闻言冷笑,

    “楚大夫人,你是定国公府主母,你听见了?”

    楚大夫人早知如此,瞪了二夫人一眼,

    “怎么回事?”

    二夫人早想好了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