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玄强颜欢笑,

    “玉婉跟侯夫人回去休息。莫再惹侯夫人生气了,我明日再来看你。”

    玉婉有些不舍,但是!

    她也不傻,楚瑾玄不这么说,她要是要过去,跟她娘亲站在一起的。

    楚瑾玄说出来,显得她很不懂事,过后娘亲还会数落她,心情不好,还会揍她。

    “哼!你跟你娘都不是好人!以前我在国公府借住的时候,她就跟我姨母三夫人联合起来利用我。让我当挡箭牌对付江家,让我得罪老夫人,得罪勇毅侯府!

    现在,我还没进门呢,她又下绊子让我跟二房有矛盾。她想做什么,又让我给你的林表妹做嫁衣吗?

    讨厌我直说好了,她太虚伪了。枉我那日救你的时候还同情她,想以后好好孝敬她。”

    玉林峰拱火,

    “我女儿不傻,她都知道。要不是我女儿属意你,我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你快走。我明日我进宫退婚,明早来把聘礼抬回去。”

    楚瑾玄一下子慌了神,

    “侯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是我们失礼,我会弥补。您给我一天的时间,不,一夜,明日晚辈一定给您个交代。”

    楚瑾玄着急,慌慌张张行了个礼,

    “晚辈先告辞了。”

    他看向玉婉强挤出一丝笑,

    “玉婉,等我,莫再生气了。酒,你拿着,烤鸭凉了,我让他们再给你送一只。”

    玉婉扭过头,不理他,鸭子都戳地上了,酒……今晚也喝不上。

    楚瑾玄讪讪地收回手作揖道:

    “晚辈告辞。”

    躬身一礼后,急忙走了。

    玉林峰翻白眼,心道真是过河拆桥的文公子,丝毫未把他这个岳父放在心上。

    一只烤鸭!

    就一只!

    一坛酒?

    气人吗?馋他?诱惑他?

    酒香扑鼻,香气扑面。

    玉林峰深吸一口气,

    “你俩快回去收拾睡觉。明早定国公登门拜访,咱家要在他到之前,放鞭炮,开府!”

    他瞪了程惠柔一眼,拂袖而去,小跑着大喊,

    “哎呀,这么长时间,我儿是不是尿床了?哎呀,憋坏了怎么办!爹爹来了!”

    他晚上要照顾程知意,要给儿子喂药接尿。

    这是个很辛苦且重要的差事。

    他必须马上过去,他可不是惧内。

    玉婉伸长脖子,喊住他,

    “爹,你不管我了?你心里只有你儿子!你重男轻女!你走了,娘亲会打死我!爹!你不为我战斗了?”

    玉婉哼哼唧唧,全走了!

    刚才拱火地就是他们!

    玉林峰无奈地转回身,

    “女儿坚强些。你是亲生的,比爹爹强,你哭得大声些,不会真打死你,物以稀为贵,她再也生不出来了!”

    说完溜了。

    “娘亲!我耳朵疼!”

    玉婉突得抱住程惠柔撒娇,“我头疼!”

    程惠柔反搂住玉婉,

    “他的慌张都是装的。他知道他祖父来,我们必定给面子,他也笃定我们只是想给你撑腰,不是要退婚。但你要知道,因为我和你爹有要求,他才会跑回去请他祖父出面,来摆平这件事!如果我和你爹都不计较,他会让他祖父来给咱们做门面吗?”

    玉婉闷闷地靠在程惠柔肩头。

    她想说……

    这些跟楚瑾玄有关系,但爹娘不在府里收聘礼不也是失礼。

    楚瑾玄从火里救出自己,还说要和自己同生共死,爹娘居然能熟视无睹。

    还有哥哥,擅作主张,把贼寇引进里来,要不是楚瑾玄先一步埋伏在周围。

    贼寇不但烧她家的宅子还烧邻居家,烧整个巷子怎么办!

    楚瑾玄不是一点功劳都没有。

    但玉婉不敢说。

    她突得意识到一个女人要想权衡好婆家和娘家,在夹缝中求生存,真是个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