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翊:“嗯,她人不在此。”

    吴巡霎时想起来昨日主子说过的,第一口她尝。

    那现在……

    吴巡:“第一口我尝?”

    侯复听完对话,想着主子是一定要吃了,当即伸手:“下官来,下官来!”

    吴巡抢着先一口吞了。

    傅翊靠着椅背,懒声问:“如何?”

    吴巡:“吞太急,没尝出味儿。”他顿了顿,又道:“想是无毒。”

    这才又有人上前去,用新的碗碟替了,再送到傅翊掌中。

    他也真尝了两口,随后放下筷子,看向侯复道:“你听说的有误,并无烟熏的味道。”

    侯复动了动唇,还未说话。

    傅翊又道:“总要自己尝尝,方知旁人口中所述是真是假。”他吩咐一边默不作声的丫鬟:“去给侯大人也盛一些。”

    侯复万分感动:“多谢主子。”

    吴巡也似有所悟。侯府女这个人是真是假,主子也在亲自“尝”吗?

    程念影一样睡得很好,所以才能早早做了那竹筒饭。

    邹妈妈自觉担起了运送、照顾狸奴的职责,眼下便又拎着个篮子到程念影这里来。

    “吃得饱饱的,睡着呢。”邹妈妈撩开布给程念影看。

    程念影坐在那里,一边的宫女还按着她手涂药。

    她十指舒张开,在室内的烛火下显得很是漂亮。

    邹妈妈匆匆一瞥,心道这手生得好,与真正的侯府嫡女比起来也不输呢。

    想到这里,她念头一滞。那眼前这位,当真是丫鬟出身吗?

    这不大像啊。

    “郡王对您也真是上心,这是特地吩咐了,一定要盯着涂药涂到好为止呢吧?”邹妈妈露出笑容。

    只有侯府才知道这位是冒牌货,别管她从前什么来历了,如今能吹枕头风的就是她了!

    瞧着像是真得了丹朔郡王的喜欢啊!

    程念影低低应了声:“嗯。”

    她其实不大习惯被这样精细地对待。

    涂药就涂这样久。

    睡前抹个香膏也是。

    这会儿功夫都能练一套刀法,一套剑法了。

    “就这样吧,你们出去。”程念影有话要和邹妈妈说。

    宫女们收拾着东西退下,待门一关,邹妈妈心间激荡,隐隐觉得是站队的时候到了……今后得真拿这位当主子侍奉才行。

    “你懂刺绣吗?”

    “……啊?”邹妈妈愣住。

    “你昨天也听见了,郡王要我给他做个荷包。”

    “这你都不……”会?邹妈妈生生把最后一个字给咽了回去。

    “不怕,老奴来教郡王妃。”邹妈妈表态。

    程念影安心点头,心想这下也有事儿做了。

    远离了打打杀杀还是头一遭呢。

    她还有些期待起来。

    “笃笃笃——”门被叩响。

    邹妈妈弓起身子,心虚啊。

    转头再看程念影,她平静如水地问:“何事?”

    她的确不一般!邹妈妈再度心想。

    门外这时道:“郡王很喜欢您送去的竹筒饭,于是也命人送了些东西来给您。”

    程念影很期待。

    又是如那响云纱一样昂贵的东西吗?这些收下来都算她的吧?

    她立即起身过去开了门。

    邹妈妈没能跟得上脚步,在后头暗暗扶额。哎哟,哪有主子自己开门的?

    外头的人见程念影亲自来开门,也是一愣。但没多想。只暗暗心道,郡王妃对郡王送来的东西倒看重!都这般迫不及待呢!

    “您瞧,这些,这些,……都是。”宫女侧身指给程念影看。

    只见几个小厮抱着匣子鱼贯而入。

    程念影定睛一瞧,落在最后的那个……正是先前给他递手炉的小厮。

    那小厮见她打量,还迎上她的目光,冲她悄悄地挤了挤眼。

    那个在晚香院里的男人没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