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近江没有进门,他转身走开,沉下脸道:“去把那和尚的度牒收走。”
随从明白了黎近江的意思,连忙应了声。
入夜。
程念影的房门被叩响。
“上师,是我。”
程念影起身走过去将门拉开,便见到换了一身衣裳的黎近江。那衣衫上用金线绣了流云纹,程念影不禁多看了两眼。
这让黎近江更多了两分把握。
“上师,我……”
“去躺下。”
黎近江愣了下,一时竟分不清到底谁更猴急。
他回神应了声:“好。”
然后面带笑容,走到程念影的睡榻前:“我先脱了衣裳?”
“嗯,脱吧。”
黎近江有些不得劲儿地扭了扭脖子。
没有那种调戏、强迫的快感。
他朝程念影看了一眼,少女微微弯腰,正在桌案前净手,水从她细腻白皙的皮肤上滑下……到底还是好看的。
黎近江抬手抽了衣带,脱了衣衫,一件接一件,而后背对着程念影趴下,低声道:“上师,来吧。”
程念影走近,伸手摸到他脖颈处。
她的手是那样柔软,肌肤滑腻,黎近江几乎是立刻心神一荡。
然后,然后他便没了知觉。
“该你了。”程念影退后半步。
太子从床后的帘帐外走出来,神情很是复杂:“打晕了?”
“嗯。”
“你是女人吗?”太子问。
程念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很是明显呀。
太子:“……”竟有些可爱。
太子走得更近:“你也未说,写经文是要在他身上写啊。”
“有分别?”
“有……他在你跟前脱了衣裳。”
“那又如何?”
“你都不会脸红?”
程念影在傅翊跟前,还是要装一下的。但在太子跟前,实在不稀得装。
她不轻不重地觑了太子一眼,什么也没说。
太子不由嗤道:“你在傅翊跟前也是这般模样?”
程念影反问他:“你是我相公么?”
太子嘴角一抽。知道了。她只在傅翊跟前乖巧。
“快些吧。”程念影将笔塞到他手中。
孤堂堂太子……太子皱着眉头,捏着鼻子,提起了笔。
太子果然是熟读佛经的,字亦写得极好。程念影匆匆扫了一眼,便到外间打坐运功去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太子收笔。他直起僵硬的腰,目光闪了闪,而后他慢慢地蹲下身去,翻动起黎近江的衣物。
还真没叫他失望。
他翻到了一块腰牌。
……
没一会儿,太子来到了外间。
程念影趴在桌案上,似是睡着了。她面容娴静,没了白日里的冷淡,少女的娇憨便更凸显出来。
太子驻足,低低道了声:“可惜。”
冷不丁响起程念影的声音:“可惜什么?”
太子惊了一跳:“你没睡着?”
程念影支着脸,又追问了一句:“可惜什么?”
太子哼笑一声:“可惜你是傅翊的妻子。”他道:“我走了。”
“你从黎近江那里拿了什么走?那日开城门用的腰牌?”程念影蓦地追问。
太子的表情凝住,缓缓转身。
这小丫头很敏锐。
“你在我这里拿走了腰牌,黎近江便要同我算账了。”程念影看着他,“你这人真是怪,先前便想淹死我,今日也弃我不顾,还假惺惺说可惜作甚?”
太子喉间哽了哽,半晌道:“是真为你觉得可惜。……傅翊心性歹毒,你迟早会因为他而死。”
“不是你此刻歹毒无耻么?”程念影纳闷。
太子无奈笑了:“是,是,……因为御京城中的贵人,到底都是一类人。为了达到各自的目的,有何人是不能牺牲的呢?”
太子说着,拿出了腰牌:“你要来抢吗?”
程念影:“你拿走吧。”
太子惊异地挑了下眉尾,反又生出一丝不忍来:“你且稳住黎近江,我会回来救你。待事了回去后,我不会再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