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先前与傅翊起了冲突后,皇帝便下旨,令他离开御京回了封地。
那时梁王拿紫竹与傅翊做交易,顺路带走了秦玉容。秦玉容躲了两个月,实在待不住才找去了裴府。
而今的梁王封地上。
士兵看着跟前这个形容落魄,大言不惭的女子,一来便说要见梁王殿下。
“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士兵将手中的长戟往秦玉容跟前一挡。
秦玉容身边还跟了个年轻男子,年轻男子急急拽着她的衣袖道:“快说啊!”
秦玉容还没开口。
男子已急声道:“我们此来,是要给梁王送一道消息,极重要的消息。梁王已追寻数年,若因你们之过错失了,只怕会要了你们的命!”
士兵对这男子的姿态很是不快,又岂会被他吓到?只伸手:“什么消息?书信?拿来吧,我呈到殿下跟前就是。”
男子作势又去扯秦玉容的袖子。
这一路坎坷,倒叫秦玉容长了些脑子,她摇头:“既是重要之事,岂能随意交托于他人?”
士兵将她打量一眼,笑着说了句:“你倒比他聪明些!”
秦玉容舒了口气,回想御京种种,那些过去竟恍若上辈子的事了。
什么情爱,竟好似生生被掏走了一般。
秦玉容在原地发愣。
她身边的男子倒埋怨上了:“他是不是瞎了眼?待进了门,你一定要叫梁王惩治他!”
秦玉容听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士兵说她比他聪明,怎么就是瞎了眼?
那士兵去了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梁王要见你,这小子不知来路,不能进去。”
男子自然不肯,只是话还没说,便被两个士兵架住了。
“玉容,玉容!你素来没有什么城府心思,若没有我跟着,被人蒙骗怎么是好?”
男子嘶声大喊。
被士兵拿兵器顶了一个跟头,鄙夷道:“会不会说话?我们梁王殿下难道还会蒙骗人?”
秦玉容走在前头,一口气哽在喉咙里,突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侯府也不是一定要救。
被士兵引着来到梁王府的偏殿中,这里比起御京的王府,修筑得更为巍峨。
“要传什么消息予我?”梁王大步走进来,身上还带着热气,显是刚从练武场上下来。
秦玉容这才小心地掏出那封藏在怀中的信。
梁王疑惑接过:“谁给我的?”
他顿了顿:“是先前傅翊身边那个郡王妃?”
秦玉容愣了下,否认道:“不是,是……我娘。”
梁王听完只觉荒谬:“你是来同本王说笑……”
秦玉容急急忙忙:“还请殿下先读了信。”
梁王沉着脸走到椅子旁坐下,一旁的太监忙递上拆信刀,也被他一把推开。
他直接粗暴地将信封撕烂,抽出信纸抖两下抻开。
宫女捧着漆盘上茶,刚将茶盏放在梁王手边,梁王脸色剧变,将信纸猛地拍在桌案上。
茶水飞溅,将信纸打湿。
看得秦玉容心一惊,只想上去抢信,免得弄坏了。
宫女都吓得跪了下来。
“先前未问过你的年纪,你今年多大了?”梁王突然道。
秦玉容面露茫然,略带一丝怯意道:“十九,再过半个月,该是我的生辰了。”
梁王喃喃自语:“那年纪不对……”
他的眉头皱紧,但紧跟着又自言自语:“可若本就是见不得光,自然要隐瞒年纪。”
“武宁侯我见过,这样瞒得过去?”
秦玉容越听越茫然,且伴着心慌,禁不住插声:“梁王殿下,那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你不知道?”
“娘叫我不要打开,我便没有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