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大师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可他脸上的那种动摇的神情，被缘姨捕捉到了。
“……你办不到，对吧？”
缘姨开口便是如此直白，丝毫不留余地，直戳穆大师的痛楚。
穆大师顿时涨红了脸，他尴尬地笑了笑，“缘总管误会了，我是说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
凤无心看他这幅态度，似早就猜到了般。
“穆大师，若你做不到，直说便是，我金凰宝行不会为难人。”
凤无心这么说，倒是让穆大师愣住了。
“唉……不错，我确实没办法。”
他看到这瓶青灵液的瞬间，其实就知道，不管那位青风宝行的炼药医师是谁，他都远不如人。
用四种最低阶的药材，炼出品质直逼三品的灵液，几乎榨干了所有药材中的药力，不留半点炼药废渣……
能做到这种奇迹的，得是多妖孽，多有天赋的炼药医师？
需要多强大的精神力？
穆大师自知天赋平庸，蹉跎岁月数十年，如今也不过是个二品炼药医师，而想要突破三品，并不容易，而能突破三品，那被誉为“分界天堑”的四品，他没有任何机会。
他年纪不小，知道有些事情，努力是改变不了的。
“是吗……”
凤无心叹了口气，捏着玉瓶的手逐渐收紧。
如果连这位穆大师都黔驴技穷，那金凰宝行……只怕是没有破局之法了。
她实在有些难受，但如果局面不可挽回了，那也许是时候及时止损，例如，将库存里所有的愈伤灵水都快速卖掉，跟这穆大师解除合作，今后把经营的重心都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凤无心的眉头皱得更深，她抬眼看向窗外，目光悠远。
她的脑海中闪过那些并不美好的回忆，忽然觉得，她这一步步重新凝聚势力，杀回家族的想法，有些太过异想天开了。
就在这云灵城里，她都不能让金凰宝行变得强大。
可就在这时，小玉却突然道——
“穆大师不能解此困局，但……或许有人可以。”
这句话，宛如久旱逢甘霖，让凤无心的眼眸猛地亮了。
“谁？”
小玉没回答，而是拿出了顾衡给她的那个玉瓶，里面装着那种浅蓝色的灵液，而且是一大盆水里兑了一滴浓缩灵液后的。
说实话，小玉在知道那青风宝行一次炼药就能产出一百瓶青灵液时，心里不免有些绝望。
因为这位穆大师，一次只能炼出十瓶愈伤灵水而已。
光是这数量上就有惊人的差距。
更不要说成本上更加惊人的差距了。
但这点绝望，在她看到顾衡炼出的那一大铁锅浓缩灵液以后，就转变成了震惊。
正所谓“总有比你更厉害的”，顾衡就是那个更厉害的。
她小小估计了一下，那一大锅浓缩灵液，就以这种比例兑水，那就是……四千瓶！而且是四千瓶药力比青灵液和愈伤灵水，都要更强的疗伤药！
“我不太懂炼药，还请穆大师请看一下，这瓶灵液，跟那青灵液相比，孰优孰劣。”
小玉毕恭毕敬地将玉瓶双手送上前。
穆大师接过玉瓶，可这一次，连嗅都不需要了。
他抬头，一脸凝重地看着小玉，道：“这青灵液……远不如这蓝色灵液！”
凤无心也是惊讶无比，她拿过那个玉瓶，半晌，才抓着小玉的肩膀，声音里隐隐有着被压抑的激动：“小玉，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的？”
“城南，顾氏医馆。”
“顾氏医馆？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