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对苏瑾汐的印象……
其实不深。
毕竟，对于一只成天在顾衡身边窜的妖猫，小白很难说与她有什么共同语言。
在小白心里，最重要的一直都只有顾衡。
除此之外，无论是顾衡的朋友，还是他的徒弟或者猫咪，小白都没有过多在意，而苏瑾汐似乎也是这么看他的。
反正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苏瑾汐跟他都是一样，在玉皇宫的问道大会之后，就被选中，然后带走了。
只不过，小白来到了龙族文明，而苏瑾汐去了妖族文明。
“妖族文明联盟吗……”
顾衡摸了摸下巴，顺势给旁边的顾夕瞳使了个眼神。
对于他不知道的事物，当然得好好问下系统。
反正只要她不想，旁人根本不可能看到，感受到她的存在，自己现在就相当于身边带着个百科全书，只要有啥不懂，问她就完事了。
“妖族文明联盟那并非某个单一的文明，而是由许多个体量不如龙族文明、虫族文明这般庞大，但彼此关系密切、且相对亲近人类一方的异族文明联合组成的大联盟。”
“联盟内部种族繁多，势力盘根错节，但整体实力非常强大，足以在诸天万界占据一席之地。”
随着顾夕瞳眼中流淌过蓝色的光芒，她迅速给出了顾衡想听的回答。
嗯，很好理解。
就跟当初玄天界的那个“妖域”差不多的。
“根据您的徒弟说，她进入联盟后，凭借自身的聪慧和实力，很快就如鱼得水，听说现在在联盟内某个强大的文明中混得风生水起。”
顾衡点点头。
他以前倒是没看出，小汐那只傲娇又精明的猫妖能有这种本事，可或许就跟秦伊瑶一样，时间过去这么久，都是会成长的。
“老树的话……”
小白提到这个沉默寡言的同伴时，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他的去向比较神秘，问道大会结束后不久，他就去了‘鸿蒙天’，不过他加入了哪方势力，或者是否加入了势力，我们都不得而知。”
“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修炼世界里，心无旁骛……”
顾衡沉默不语。
其实对于老树，他也了解不多。
毕竟，当初他找上门来时发生的那些交谈，顾衡到今天都想不明白，为啥他就对自己院子里的那颗七界圣树感兴趣？
顾衡曾经也被这个问题纠结了好久。
“那菲儿姑娘呢，她去哪了？”
他也很在意白菲儿，倒不是说感情至深，只是在纪元墓场的时候，他闲下来了就想了想，自己的日子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就完全偏离了原本的无聊日常的？
觉醒了系统以后，顾衡的日子其实还是没太多区别的，还是照旧开着医馆，多了点刷技能熟练度的日常之外，万无变化。
直到，在青木城时，那场滔天暴雨，以及那个来到自己医馆门口，雨中迷茫的少女。
仿佛就是一切的。
遇上白菲儿之后，顾衡的生活就朝着他不曾意料的方向一路猛冲。
可若要论真，或许在他得到系统的那一刻，变化就已经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了吧。
小白的表情变得有些郑重：“白菲儿姑娘的情况最为特殊……”
“在问道大会上，她的表现虽然不如秦伊瑶小姐那般夺目，但她那纯粹而凌厉的剑意，以及特殊的体质，引起了当时一位在玉皇宫观礼的贵宾的注意。那位贵宾身份极其尊贵，是来自‘永恒天’的一位‘永恒大神将’！”
永恒天？
永恒大神将？
顾衡对这些新词感到陌生。
“永恒天，仙道文明六大天外天之首，永恒天内只有一个名为‘永恒仙庭’的势力，据详细情报称，永恒仙庭与其文明至高神‘太初道祖’有极其密切的关联，永恒大神将则是永恒仙庭中获封神力，地位崇高的强大人物。”
呵，他这次连看都没看系统，就得到了回答。
学会抢答了说是。
太懂了。
“那位永恒大神将在问道大会结束后直接现身，他称白菲儿小姐的体质和剑心，与他的传承极为契合，便打算培养她为下一位永恒大神将。”
小白顿了顿，“我们后来只收到过白菲儿姑娘一次简短的神念传讯，说她已平安抵达永恒天，正在接受传承试炼，让我们不必担心，之后便再无音讯。”
“永恒仙庭太过神秘，我们也无法主动联系到她。”
闻言。
顾衡眉目紧蹙。
“永恒仙庭……太初道祖……”
距离纪元神明最近的势力，那怎么想都肯定是神明对外发号施令的爪牙。
说来倒是讽刺，若在以前，跟神明扯上关系，顾衡或许会说这兴许是条不错的大腿，抱稳了肯定平步青云。
但自从在纪元墓场里，目睹了祖贤文明留下的那些“往事”之后，顾衡对所谓的神明就很不感冒了。
尤其是，现在他知道，所谓的“太初道祖”，以前也不过是祖贤文明里一个修炼者而已。
纪元神明或许不算什么高深的存在。
至少文明至高神肯定不算。
他有点担心。
白菲儿距离神明太近，恐怕会有不好的结果。
“至于我嘛，就没那么亮眼，也不神秘，但既然现在遇到主人了，我就一直跟着您。”
小白笑得非常谦逊，但那笑容中也有自豪。
他那点经历，着实不值一提。
“没事，只要你们都活着，都过得不错，这就很好了。”
顾衡听完小白的讲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巨大的欣慰感如同暖流般涌遍全身。
“对了，主人。”
小白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还有一件事。我们当初飞升上来的那个下位面源界……现在已经被您的徒弟‘买’下来了。”
“买下来？”
顾衡一愣。
这个操作有点出乎意料。
小白点点头，表情有些古怪，“秦伊瑶小姐在玉皇宫地位稳固后，便利用想办法将那个源界划为了她的私人领地，不容外人染指。”
“其实这么做的修炼者并不少，都是为了庇护还在下位面的亲缘血脉，也是为后来的飞升者建立一个稳定的接引点。”
这倒也算是秦伊瑶幸运，他们所处的那个源界，在仙道文明疆域内的一众源界相比，那算是非常贫瘠，堪称毫不起眼，根本不受重视。
不然，若是一个庞大的源界，则还完全轮不到秦伊瑶这种新兴天骄去独占。
顾衡闻言，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伊瑶那丫头，不仅自身强大起来，连后路和根基都为他人考虑得如此周全，着实有远见！
这份心思，这份担当，让他这个做师尊的既欣慰又有些惭愧。
他自己恐怕就想不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