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初,长公主惩罚你还需要理由吗?你都如愿嫁给我儿子了,还有什么可委屈的?该委屈的是慧雁,你鸠占鹊巢,三年了却连一儿半女都生不出来,识趣的就赶紧给慧雁腾位置!”

    宋挽初本想点到为止,给嘉和郡主留点面子。

    她毕竟是梁屿舟的母亲,宋挽初不想临走之前,还要和她彻底撕破脸皮。

    好聚好散,是她的本意。

    奈何,嘉和郡主还以为她是从前那个,为了梁屿舟,愿意忍气吞声的懦弱女子。

    “我为什么生不出孩子,嘉和郡主不应该最清楚吗?”

    硬刚长公主,令长公主颜面扫地,宋挽初已经让一众高门贵户见识到了她的骨气与睿智。

    如今,她又将矛头对准了自己的婆婆,众人真是觉得好戏一出接一出,应接不暇。

    “下贱坯子,我是你的长辈,在国公府,你就乖乖听我的话,我不过是让你在雪地里站了几个时辰,是你自己太娇气,怀不住孩子,却赖在我头上?”

    嘉和郡主本就不及长公主沉稳冷静,猛然被反唇一击,盛怒之下竟不打自招。

    众人惊诧。

    嘉和郡主素来骄横跋扈,家族虽然没落,但架子摆得十足,但这些高门贵户万万没想到,她还如此恶毒,令人不齿!

    看宋挽初的目光从鄙夷变得同情。

    她名声不好,坊间最多讽刺几句,看看她的笑话。

    可她究竟也没犯什么滔天大罪,何至于被折磨得雪地小产?

    长公主和嘉和郡主,真乃一对卧龙凤雏!

    “表嫂,做长辈的惩罚晚辈,乃天经地义,我们当晚辈的,应当反思是否行为失当,而不是心存怨怒。”

    身处在旋涡之外的俞慧雁,觉得风暴不会波及自身,才站出来,语气柔柔的,与宋挽初的刚硬,像是两个极端。

    “那俞小姐是否反思过,老太太为何不喜欢你,迟迟不松口,让你嫁进国公府?”

    宋挽初的话像是在俞慧雁的心脏上横插一刀,她像是被捏住了七寸的蛇,脸愤怒地扭曲起来。

    “长公主,晚辈冒昧打扰。”

    梁屿舟款步走到席前,对长公主行礼。

    他的出现,稍稍缓解了长公主等人的尴尬难堪。

    “晚辈和夫人宋挽初,有话要说,长公主可否允准她离席片刻?”

    长公主不等他话音落下,就点了头。

    要是再让她留在席上,这疯女人指不定还要说出什么来!

    那件事,绝对不能让梁屿舟知道!

    宋挽初嘴角扬起讽刺的弧度。

    宴席开始没多久,她就知道梁屿舟来了。

    他的目光压迫感太强,是令她无法忽视的存在。

    在她被长公主,嘉和郡主当众羞辱贬低的时候,他默不作声,可当他心爱的表妹下不来台了,他就立刻出来解围了。

    嘉和郡主没说错,梁屿舟,还真是时时刻刻都惦念着俞慧雁。

    被伤到麻木的心,已经没有了痛感,只觉得无尽的讽刺。

    长公主府后花园的假山中,有一个荫蔽的洞穴,山顶中空,此刻是正午时分,阳光照进来,一半明亮,一半黑暗。

    二人进了假山,外面的喧嚣声小了,情绪却被放大了。

    梁屿舟看着宋挽初,她站在明亮的光线里,乌发红唇,眸光盈盈,与之前病恹恹的模样判若两人。

    像极了一个大杀四方,得胜而归的女将军。

    宴会还未过半,宋挽初就拆了长公主的台,让嘉和郡主狠狠地丢了脸,还顺便把俞慧雁给阴阳怪气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