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她的财产,贪图她的美貌,又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瞧不起她的身份,仿佛娶她进门,是对她的恩赐一般。
这幅嘴脸,简直令人作呕。
楚月盈浑身颤抖着,怒吼道:“你就是一堆臭牛粪,挽初姐姐才不会嫁给你!”
岳乘空扬起手臂就要打,宋挽初眼神一凛,拔出匕首,刺向他的心口。
可岳乘空是习武之人,虽虎背熊腰,但反应迅速,手臂一挡,匕首只在他的掌心留下了一点皮外伤。
他勃然大怒:“贱人,你还敢行刺我?”
他像是甩掉小猫咪一样,抓起楚月盈的胳膊,就把小姑娘甩到了一边。
宋挽初给了他一巴掌,被他握住细腕,用力一捏。
腕骨传来碎裂般的疼痛,匕首掉在了地上。
岳乘空扣着她的后颈,将她压在了案桌上。
宋挽初内心涌起巨大的恐慌,他太强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岳乘空要动手扒她的衣服时,他突然发出一阵惊天的惨叫,抓着自己的右手,翻滚到地上,不停地哀嚎。
宋挽初被震得耳边一阵嗡鸣。
眼前闪过一片青灰色,她颤抖的身体落在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
“梁……梁屿舟?”
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梁屿舟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外院做法吗?
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外院那个“轻舟道长”是有人假扮的!
梁屿舟是为了她而来,他像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她会在岳家遇险……
那颗惶恐而高悬的心,终于找到了落脚点,宋挽初深吸了一口气,才发觉自己已经是一身的冷汗。
楚月盈见到梁屿舟,大为惊骇,但很快就转为惊喜。
小姑娘眼中的梁屿舟,宛若神祗降临,来拯救挽初姐姐!
而梁屿舟的眼中凝着寒霜,望着打滚哀嚎的岳乘空,眼神阴骘狠戾。
岳乘空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只可惜,这个院子很偏僻,下人又都被提前遣走了。
岳老太太本想着给儿子行凶提供便利,却不料弄巧成拙,连儿子的惨叫声,都无法听到。
梁屿舟轻轻地捂住宋挽初的耳朵,宋挽初没有躲。
等岳乘空的哀嚎声渐渐变成了痛苦的粗喘,他才把手从她的耳朵上放开。
而他的温度,仿佛依旧在源源不断地注入她的体内。
“挽初,害怕的话可以不看。”
梁屿舟走到岳乘空面前,居高临下地冷睨着他。
岳乘空躺在地上,犹如一头濒死的猪。
宋挽初还是看了,顿时脸色煞白。
楚月盈小跑着扑到她的怀里,小姑娘吓傻了,哭都哭不出来了。
岳乘空捂着鲜血淋漓的右手,他的拇指和食指都已经被削掉了。
——他刚刚就是用这两根手指,捏了宋挽初的下巴。
岳乘空躺在地上,冲天的怒气催得他想杀人,可看清眼前的男人,他的身体仿佛石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梁屿舟怎么会在这里?
“你……你……”他震惊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挽初,你们先出去,我和岳大人有话单独要说。”
他神色淡淡,仿佛真的就只是来谈谈今天喝了什么茶。
可他的眼神里,却翻涌着嗜血的阴骘。
气场达到了恐怖的程度。
宋挽初可以想象,这会是一场血腥的谈话。
她拉着战栗不止的楚月盈,走出了屋子。
身后,又是岳乘空惨烈的尖叫。
嗓音那么粗嘎的人,竟然也能叫得人鼓膜阵痛。
那该有多疼啊。
宋挽初一点也不想知道梁屿舟对他做了什么。
不过片刻,梁屿舟走了出来。
他步履轻盈,身上不染纤尘,嗜血的阴骘已经褪去,又恢复成了那个清贵绝俗的轻舟道长。
“给。”他把那把匕首,重新戴回到宋挽初的腕子上。
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动静。
楚月盈抖着发白的嘴唇问:“你把他杀了吗?”
“没杀,但他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梁屿舟风轻云淡,“我送你们出去,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留在马车上,不要出来。”
“等一等。”
宋挽初看着他的眼,“我要去一趟湖边的观鱼台。”
无需多说,梁屿舟心领神会。
他如一阵风,“嗖”地躲了起来,消失无踪。
但宋挽初可以感受到他注视的目光。
莫名的安心。
“挽初姐姐,我们去哪里?”楚月盈一头雾水。
“给你报仇。”宋挽初言简意赅。
一路上,果然一个下人都没看到。
岳老太太,想得还真是周到。
观鱼台上,岳娇娇依旧在胡吃海塞。
心情比刚才看上去还要好。
宋挽初上去就是两巴掌,把岳娇娇给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