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糟糕了。
关迎雪的话,如同捅到了马蜂窝。
陆颂完全被刺激到了。
那种所谓的男人的尊严,一下子就被挑衅了。
陆颂飞起一脚,踹向了关迎雪。
“啊——”
关迎雪大叫了起来,就好像要被人杀了似的。
那种深深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陆颂没想到关迎雪到了此刻,还敢如此地说,简直是挑衅。
他气得一把揪住了关迎雪的衣服领子,把人给重新薅起来,压在了墙上,一字一句逼问道:“再说一遍,到底有几个?”
他不信?
关迎雪更害怕了。
尤其是一碰到男人那双喷火的眼睛,心里更是没底。
关迎雪现在的心理,已经失衡了。
多年的等待没有换来男人的尊重和怜悯。
在陆颂心里,他的家庭永远是第一位的,而自己不过是他填补寂寞的工具而已。
她心里当然是无法平衡了。
所以,在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之后、
她的心情也越来越糟糕,经常出国散心。
而出国散心,偶遇了一些同样是做三的朋友。
那些朋友就推荐了这种方式。
因为做所谓成功男人的情人,受过太多不能诉说的委屈。
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委屈,让人变得压抑。
她没有办法再默默地自我消化,就找了这种开心的方式。
第一次有了别的男人的时候,她心里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那种感觉让她觉得特别爽。
终于,让陆颂也尝到了被人背叛的滋味。
凭什么她要一直苦苦地等待,而他永远的无动于衷。
“有几个还重要吗?”关迎雪沉声道:“是你失信在先,我背叛在后。”
“怎么,还是我的错了?”陆颂觉得自己被关迎雪给刺激地快要疯了。“你拿着我的钱去养汉子,还是我的错?”
“就是你的错,你以为给我几个臭钱,就能够让我满足了吗?”关迎雪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喊道:“我的青春,我的家庭,我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了,永远是在无尽的等待里度日如年。
我养汉子,本来就是拜你所赐,没有你的话我现在会是一个正常家庭的女人,会结婚生子,会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这些通通都被你给破坏掉了,你让我的人生充满了无边无际的晦涩。
你让我做你背后见不得光的情人,给我的承诺一个都做不到,花两个臭钱还要被你的太太跨境追缴。
甚至现在被钉在了耻辱柱上,让所有人都声讨我这个小三,可是最可恶的人是你啊。
是你欺骗了曾经年少无知的我,是你利用你的权势,地位,金钱买断了我的青春!”
“你在我这儿享受到了该享受的东西,却没有遵守你我之间的契约,你一丁点的契约精神都没有,你本来就是个小三,你还想要尊严,你不配。”陆颂的话,就像是钉子一样,把关迎雪给彻底地钉在了耻辱柱上。
“那你呢?”她又歇斯底里地大喊。
明明是他的错,却还要她来饱受折磨,被人指指点点。
陆颂蹙眉。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关迎雪这样撒泼打滚的样子。
简直就跟个泼妇一样,没有一丁点的优雅。
陆颂很懊悔,当初为什么瞎了眼会看上这样一个女人。
他再也受不了了,吼了一声。
“你给我闭嘴。”
或许是他这一声吼得声音太大了。
关迎雪被震得耳朵嗡嗡地作响。
她也果然不喊了。
陆颂咬了咬牙,额头上的青筋凸起。
“你说得对,一个和几个没有什么区别,你就是一个贱货。”
关迎雪本能地反击:“没有你贱。”
陆颂看她还敢反驳,一下薅起来她的头发。
“啊——”
“再喊,弄死你!”
“那我们就同归于尽。”关迎雪吼道:“你以为我还想活吗?我曝出来咱们俩之间的关系的时候,就想要跟你同归于尽的,我死不足惜,但我要拉着你垫背!”
陆颂确实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恨自己。
那个在自己面前娇滴滴的女人,疯狂起来的时候,竟然如此的歇斯底里。
如此的一丝优雅都没有了。
她哪里是身姿曼妙的美人儿。
简直就是山野泼妇。
他忽然觉得内心一片荒芜。
他到底得到了什么呢?
陆颂一下松开了关迎雪,感觉整个人苍老了很多。
仿佛一下子没了力气一般。
外面。
陆时和看到这一幕,轻嗤一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陆樾琛看到这一幕,也深深地被触动了。
他看向陆时和,开口道:“小四,我现在终于理解,你为什么会宁可等两年,寻求一个合适的时机再跟岁禾在一起,也不在两年前时机不成熟的时候硬来。”
陆时和侧头看向大哥,对上大哥佩服的眼神,轻轻地扯了扯唇,露出一抹苦笑。
“那个时候还不能以我之力与家族抗衡,而且有你和二哥三哥做榜样,没有一个人与家族抗争的,我那么做,显得那么标新立异。”
这句话,说得陆樾琛脸色微变,有点窘。
“小四,我很惭愧。”
陆樾琛的道歉,那么真诚。
陆时和却也趁机提醒,指了指监控视频里的垂头丧气的父亲,对陆樾琛说:
“大哥,前车之鉴已经摆在那里了,要怎么选择看你自己了。”
陆樾琛一怔,再度对上陆时和的目光。
他稍微沉吟了几秒钟,才说:“小四,谢谢你的提醒,我也不会接受家族联姻。”
“大哥。”陆时和再度道:“倒也不是说联姻有什么错,就是你联姻的那个人是不是你真心喜欢的。”
陆樾琛苦笑了下。“再长久的关系都是以心换心,缘起的时候,我在人群里看到她,娇艳如花;
缘灭的时候,我看见她在人群中,步履蹒跚,怀着别人的孩子,而我已经尝过了失去的滋味。
再选择,我不会将就。”
陆时和怔愣了一下,叹了口气。
“大哥,时机真的太重要了。”
陆樾琛苦笑:“可不就是,脑子瞎的时候,眼睛一点用处都没有,那个时候一意孤行,谁的话也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