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笙举香过头顶绕三圈,抬手略一扬,九支香飞到半空中,三支一组,分别稳稳落在喜神、文财神、武财神雕像前的香炉中。
扎进去,牢牢立住,一瞬间,香头忽然着火…
众人大喜,香头过火,福运满年。少帅夫人虽然年轻,但实在厉害,‘过香炉’手把娴熟,一根香都没掉在地上,太好了。
按照习俗说法,‘过香炉’这一步,若是香没扎进香炉里,或者歪了,这一年奉城会有坎儿,百姓要有磨难,或庄家遇灾。
去年上一任大帅夫人主持这仪式,到了这一步的时候七根香都掉了…去年奉城兵乱易主了…
百姓最怕打仗,‘过香炉’这一仪式稳妥,大家都安心不少。
外头的柳缃琦气得发慌,按照原计划,沈时笙受伤,没人敢替代沈时笙完成‘过香炉’,她柳缃琦是唯一可以替代沈‘过香炉’的人。
…全毁了,全毁了…
道观财神殿,片刻,火苗灭,香烟袅袅。
沈时笙姿势端庄,不差分毫,“喜神驾临,祥光满庭,虔心敬拜,祈愿佑江北百姓……”
沈时笙跪,众人跟着跪。
…
仪式一刻钟结束,这时候外头的雪竟下了一掌厚。
雪下得冒烟,寒风四起。
来时的路被大雪全盖住了,大雪封山,现在下山危险至极,要么摔死,要么众人摔在一起互相砸死。
可不下山,这么极寒的天气,大家怕是要冻死。
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少帅夫人第一次主持这次活动,就闹天灾,她怕是不吉利!
这话不知道从何处传出来的,越传越广。
有人反驳,“少帅夫人方才‘过香炉’时候,只一下,就把香全立着插好,她怎么可能不祥?”
“可你看呐,冒烟雪越下越大,咱们要么冻死,要么摔死。”
…
傅焰霖和傅云昭等傅家将领往山下看,厚厚的雪眼看着就没过树根。
早上还是响晴的天,几乎是方才的瞬间天就阴沉下起大雪,这天气真是百年不遇。
傅家人商量着该如何解决这一千多百姓该如何下山的问题。
沈时笙不知道何时走的,没见她身影。
傅铃央和四妈妈说话的功夫,一转身就不见大嫂了。
道观的道士纷纷出来,让众人暂且在观中休息片刻。
佐藤一川哆哆嗦嗦走到傅彰身边,“傅帅,我们一千多人跟着傅家来‘走喜神方’,被暴雪困在山上,你务必要负责。
若是我们租界的人被冻死,你知道后果的!”
眼瞅着一个多小时了,他们今天虽然都穿了呢大衣,但还是冷。
尤其是佐藤看着傅彰一家都穿貂皮,厚实暖和,更是气,傅彰大脑袋的帽子都是小黑貂的。
傅彰手一背,不乐意了,“呦呵,都怪我啊?我请你来的?
你最近不是派了很多人在我的地盘抓人吗?那些人呢?怎么不让他们上来救你?”
租界东洋商会让烟鬼给砸了,佐藤一川派人出了租界,在傅家地盘到处抓烟鬼,这事儿傅彰很生气。
搞得老百姓人心惶惶,欠收拾的玩意儿!
佐藤一川:“傅大帅,我知道你这个人嘴毒,喜欢抬杠,我说不过你,但我希望你务必要保证我们租界人的生命安全。
若我们死在你的地盘,我背后的大帝国必然将采取措施…”
傅彰冷哼,“吓唬老子啊?老子当年刀头上舔血,死人堆儿里摸爬滚打过来的,怕你的威胁?
来,你现在让你背后的大帝国来跟老子开火啊,老子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