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劝你回家照顾菲菲,你我又不是养不起,可你不听,非要拼事业,整天就知道拍戏工作,你一个月连家都不回一次,凭什么觉得孩子应该对你言听计从?”

    方悦呼吸一滞,心头泛起一阵苦涩。

    回想起这几天的点点滴滴,方悦不得不承认,她好像的确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

    如果当初她能多陪陪孩子,菲菲是不是就会和她亲近一些,性子也不会变得如今这么任性……

    童哲辰叹了口气,语声温柔下去。

    “孩子的教育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方悦,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尽到一点身为母亲的责任了吗?”

    “你还真指望一个节目,几天的时间就能弥补过去对菲菲的亏欠,成为一个好妈妈?”

    “有句老话说得好,人不能既要又要,菲菲还小,正是需要妈妈陪伴的时候,你应该陪伴在她身边,给她一个完整的童年。”

    “不要真等到孩子彻底和你不亲的时候,再后悔。”

    童哲辰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进方悦心里,她眸光一颤,嘴唇微微发抖。

    她想到从前童菲最总是喜欢小脑袋依偎着她的肩膀,亲昵的撒娇。

    每天都要和她打电话,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好想你"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她多久没接到过童菲打来的电话了?

    她真的,错过了很多。

    童哲辰柔声劝道:“方悦,隐退回归家庭吧,我和菲菲都需要你。”

    “我……我考虑一下。”

    对话声渐渐弱了下去,李心怡眉头微蹙:“方悦难道是要回归家庭了吗?”

    “太可惜了,我还很喜欢看她演戏的。”

    江越:“童菲也是个熊孩子,是得好好管教管教,保不齐就是第二个陈小宝。”

    裴依依讽刺的笑了一声:“可我看,方悦真回家她还不一定喜欢呢,毕竟,人家已经有了新的好妈妈了。”

    啊?

    新妈妈?

    这话一出,李心怡和江越同时瞪大了眼,眼底升起浓浓的震惊。

    这意思是……童哲辰竟然出轨了!

    那他刚才居然还有脸指责方悦不顾家?

    还想让方悦放弃事业,回归家庭?

    几个意思?

    这是要把方悦骗回去当免费保姆,好让他在外面逍遥快活?

    童哲辰刚坐进车里,脸上突然"啪"地挨了一记耳光。

    “谁!”

    他猛地扭头,四周却空荡荡。

    “邪门了。”

    童哲辰抹着脸颊上鲜红的巴掌印,一脸茫然。

    方悦余光瞥见一个飞快溜走的小纸人,想到什么,动了动嘴还是没有说出来。

    “妈妈……”童菲迷迷糊糊的嘟囔:“我想吃鸡蛋羹,还想喝排骨汤……”

    看着女儿依赖的依偎在她怀里的模样,方悦心头一软。

    “好,妈妈现在就打电话叫徐阿姨给我们做。”

    “不,不要许阿姨做的!”童菲忽然委屈的哭起来:“我之前我生病暖暖阿姨都会亲自给我做,妈妈一点也不爱我……”

    暖暖阿姨?

    方悦眉头微蹙。

    童哲辰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她之前是你妈身边的保姆,我们去看你妈的时候,菲菲就是她照顾的。”

    姚静兰?

    回到别墅,姚静兰听说童菲生病的消息,匆匆赶到。

    姚静兰是方悦的继母,说是继母其实也才三十多岁,当年她爸再娶,娶了胡静兰,结果没两年就要去世。

    方悦对这个继母没什么感情,但也没到撕破脸的程度,就维持着表面的客套。

    童菲倒很喜欢姚静兰。

    “外婆。”一看到姚静兰,立刻飞扑进她的怀里。

    方悦还惦记着童菲刚才的点餐,和姚静兰打了声招呼走进厨房。

    方悦从小家庭条件就不错,从没下过厨房,即使只是简单的鸡蛋羹也让她手忙脚乱。

    油星溅到手上,立刻烫出红印,徐阿姨连忙上前,道:“太太,要不让我来吧?”

    方悦摇了摇头。

    童哲辰说的对,这些年,她从没尽过一点作为母亲的责任,连个保姆都比她更了解女儿的喜好……这是她欠菲菲的。

    半小时后,方悦小心翼翼地端出自己亲手做的鸡蛋羹和排骨汤。

    “菲菲,妈妈第一次做的饭,味道也许……”方悦紧张又期待的看着她。

    “呸,难吃死了!”话还没说完,童菲一口全都吐了出来:“一点也没有暖暖阿姨做得好吃!”

    “妈妈连饭都不会做,我要暖暖阿姨!我要暖暖阿姨!”

    方悦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胡静兰尝了一口,也忍不住的皱眉。

    “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连最基本的家常菜都做不好,难怪菲菲不愿意亲近你。”

    她挥手示意保姆把童菲带下去,看着方悦,语重心长道:

    “  方悦,女人最要紧的就是三从四德,最重要的本分就是操持家庭,相夫教子,你说你,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像什么样子?”

    “菲菲可是你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就算有一天你功成名就了,回到家却是空荡荡的房子,连唯一的孩子都对你疏远至极,你说说,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