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宁过来的时候有顺风车,回去的时候只能徒步走回去。

    她没有考虑到十二公里的距离,愤怒是她前进的动力。

    走着走着,天渐渐黑了下去,仅靠着微弱的月光,磕磕绊绊的往前走着。

    忽然,路两边的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何清宁低声呜咽着,泪水糊住了眼睛,更看不清前方的路了。

    忽然,前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有人持着手电筒走了过来。

    何清宁如同见了救星般的挥舞着手臂:“同志,能不能……”

    何清宁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许令晚?”

    许令晚会这么好心的大晚上出来找她?

    隋郁与许令晚是一同出来的,他如同骑士一般站在许令晚的身旁,树影落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许令晚看了何清宁一眼,脑海中浮现出这些年所遭受的不公平的待遇。

    许栋梁的毒打,何月语言暴力,何清宁的奚落与针对,同学们的孤立。

    许令晚没有与之对抗的资本,她尽可能的做出一些不被人察觉的报复。

    她保持着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如果不是系统,她无法肆无忌惮的报复这些令她讨厌的人,她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小命了。

    都说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命没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趁着系统还在,看见不顺眼的能动手就动手,万一哪天系统消失了,那她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了。

    许令晚缓缓开口:“其实白天我是骗你的,我是真的想杀你。”

    何清宁眼皮一跳,转身想要跑。

    下一刻,她被人按住了肩膀。

    隋郁按住了她的肩膀,大手用力将她调转方向背对着许令晚。

    “让你走了吗,真没礼貌。”许令晚双手捧住何清宁的脸,拇指拭去何清宁脸上的泪珠。

    “许令晚,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以前是经常欺负你,但我现在知道错了,我以后好好补偿你好不好,等我嫁给姜振华我就是厂长家的儿媳妇,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何清宁声音颤抖,不停的哀求着,希望许令晚能大发善心,留她一命。

    “可是你之前伤害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那样是不对的呢?在许栋梁面前诬陷我偷钱,联合同学孤立我,因为你喜欢的男生跟我说了一句话,偷偷往我身上抹毛桃粉让我过敏在所有人面前出丑……”

    许令晚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何清宁害怕的可怜模样。

    何清宁见求不动许令晚,扭头看向一旁的隋郁。

    “余知青,你和许令晚非亲非故,没必要为了帮她到这种地步,你前途光明坦荡,可不能为了这种人堕落啊,你仔细想想?”

    隋郁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

    前途光明坦荡?堕落?

    见隋郁无动于衷,何清宁咬唇看了许令晚一眼露出了杀手锏。

    “我知道你是喜欢许令晚才帮她的,但是她不是个好女孩,她早就被人玩烂了,从初中开始就接触小男生骗吃骗喝骗钱,你值得更好的,没必要为了这种下贱放荡的女人弄脏了自己的手。”

    许栋梁对待许令晚苛责,何月更不会对许令晚好。

    许令晚并没有因此而生活质量下降。

    何清宁清楚,许令晚勾搭小男生从其身上谋取利益,但她没有阻拦,没有声张,她要亲眼看着许令晚变得堕落,肮脏。

    许令晚的生活过得越好,何清宁就越开心。

    这些东西肯定不是白白得来的,必须得付出一点东西啊。

    许令晚长得这样漂亮,付出的是什么呢?

    不言而喻。

    许令晚不关心隋郁怎么想,大不了把隋郁也杀了,如果事情败露,她就偷渡香江。

    有着手里的东西,她相信她离了谁,不管在哪都能活的很好。

    隋郁眸色一暗,温和的目光逐渐变得阴鸷,用力掐住了何清宁的纤细的脖子。

    “上次你杀人的手法有些生疏,今天我教教你如何一击毙命。”

    何清宁瞪大了眼睛,抬手死死的掐住隋郁的胳膊,试图让隋郁松开手。

    这两个都是疯子!

    “好的,隋老师。”许令晚微微一笑,卸下了心中对隋郁的杀意。

    三人消失在的黑漆漆的小路上。

    隋郁把何清宁拎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许令晚双手抱臂懒洋洋的跟在后面,他们仿佛不是去杀人的,而是去散步的。

    “匕首接着。”隋郁递给许令晚一把匕首。

    “你摸这。”

    “看不清。”

    隋郁握住了许令晚的手,嗓音温和的指导着:“这里是猎物最脆弱的地方。”

    他滚烫的大手握住了许令晚的冰凉的手,并将其带到猎物的脆弱的地方。

    “记住是这个位置,你只要用力一划,猎物就不再挣扎。”

    “你来试试,这个仇,你自己来报。”

    许令晚握紧了匕首,按照隋郁刚刚教的办法,轻轻一划。

    处理完事情,两人回到知青点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钟了。

    这次出来两人都穿的深色衣服,就算沾上了血迹也不会太明显。

    宿舍内光线昏暗,许令晚换上干净衣服后抱着染上脏污的衣服进入厨房。

    隋郁换了身衣服,他坐在灶膛前手持火剪,夹了一块柴禾放进了燃烧着烈火的灶膛之中。

    “我烧了些热水,等会泡泡脚,对身体好。”

    她的手与脚都很冰。

    许令晚把手里的衣服塞进了灶膛里,火焰吞噬着布料,也吞噬着这些年心中的委屈。

    许令晚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了旁边,她扭头看了隋郁一眼。

    试探的问道:“你刚刚信了吗?”

    隋郁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她是错的。”

    何清宁的说法是错误的,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

    下贱放荡与不应该跟女人的贞洁挂钩。

    男人可以是下贱的可以是放荡的,女人也可以是下贱的放荡的,但这些与贞洁无关。

    身体是自己的,任何人都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自己的身体。

    所以何清宁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