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皎:“……”

    沉默,只能沉默。

    她本意真的就是想问清楚。

    不知道问什么就问了个简单的问题,他就莫名其妙掐着她一直亲。

    深邃的眼睛里全是浓厚的兴致。

    她轻叹。

    算了,不说他了。

    她刚才看到他那个样子,也承认被蛊惑到了,亲的时候也挺开心的。

    就不说他莫名其妙了。

    ——

    停车场。

    一辆黑色宾利缓缓驶出。

    司机在前面开着车,后座上,廖聪把刚收到的文件递给身旁的男人。

    “如您料想的,这段时间他们一直以为您在德国,所以一些行动没有往日进行得隐秘。”

    “已经掌握的信息显示,周氏集团旗下的峯海航运和尚家之间的资金流动异常,涉及一笔高达十亿的隐形投资。”

    周居凛轻勾嘴角。

    故技重施。

    当年周振荣入主周氏,尚家才真的是功不可没。

    彼时的尚家资金充沛,周振荣荣就曾经与其秘密交易,尚家秘密融资,但并没有合法披露,这涉嫌金融欺诈。

    现在,资金周转困难,周振荣利用尚家想要攀附众柏的心,榨干他们所有的流动资金为己所用。

    一方面压制周居凛,一方面迎合尚家防止当年的事情暴露,一箭双雕。

    估计以为自己的儿子也唯利是图,跟他当年一样拿婚姻当筹码,待价而沽,谋取利益。

    他之前找余皎,只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发觉他并没有发难,便心安理得地冒险做这件事。

    却不知道,他所有的沉默,不过是在暗中收集证据。

    周居凛捏了捏眉心,“告诉余珂,想曝光就赶紧动手。”

    “最好把局面搅得更乱,否则我不能保证她的利益。”

    廖聪点头。

    黑色宾利在寂静的车道上穿行,沉重的夜色黑的几乎要滴下墨来。

    周居凛静静地望着窗外。

    远处的路灯光线间断着扫进车内,描摹他明晰凌厉的轮廓线条。

    光影交替间,倦怠地敛着的黑眸平静暗沉。

    浓夜酝酿着风暴。

    周振荣有一点其实没猜错。

    他确实唯利是图。

    野心和欲望塑出他这样冷淡寡性的人。

    他和周振荣有相似的地方,却又不全然相同。

    他能看清正确的方向,也永远自信自己的能力。

    不屑用旁门左道谋求不属于自己的位置。

    翌日,余皎照常上班。

    在门诊室坐了一上午,十二点半才看完最后一个病人。

    去食堂吃饭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不停。

    是谭珺如的电话。

    她刚接起,对面的声音焦急响起,“皎皎,你看到新闻了吗?”

    余皎走去食堂的步子稍缓,“什么新闻?”

    “你之前跟我说余珂早产,原来不是自己摔倒,是他那个丈夫推得。”

    “真不是个东西,家暴、出轨,他们尚家人还歧视早产生病的外孙女。”

    谭珺如义愤填膺地骂起来没完,余皎却不知道谭珺如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晰。

    有些连她都不知道。

    按理说尚家应该把这些事瞒得死死的才对。

    谭珺如:“你快看我发给你的新闻。”

    ——“尚氏豪门人设崩塌:家暴丑闻、孕期出轨曝光,病重外孙女遭无情冷待!”

    往下的内容竟全都是余珂的自曝。

    她就这样将所有家庭污垢大喇喇地摆到公众面前。

    前段时间,因为和周氏集团的联姻,网友对这两家带上了豪门爱情的滤镜。这个关头曝出这样的丑闻,之前积累的所有口碑如今全然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