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保罗的重视程度，发邮件这种普遍的联络方式肯定是不够快捷了，助理想也没想，直接拨通了天坛医院的电话。
等听到嘟嘟声，他才猛地想起来，自己只是保罗副院长的事务助理，并不懂中文。
不过他并不慌。
毕竟敢来申请全霉神外年会，申请条件之一就是必须拥有流畅的口语表达能力以及相当的英语阅读书写水平……对面肯定会讲英文的。
然而电话接通后，对面却传来了清晰的中文。
而且显然对方似乎并没有切换成英文和自己对话的意思。
又气又怒之下，助理也不得不赶紧叫来了翻译。
等翻译上阵，他才气愤地道：“天坛医院的？你们明天派人来霉医研究院，我们保罗副院长有事情要与你们商讨。”
这都不像是商量。
而是直接命令。
按理说，他对天坛医院的态度应该要更好才是。
不过，从对方明显会英文却执意用中文和自己对话来看，对面怀揣着极大的恶意，自己又怎么可能一忍了之。
因而连带着说话都不客气了。
不过。
原以为天坛医院那边的语气会立马软下来。
随后要求放缓期限，给自己办理签证的时间。
但出乎助理意料的是，等天坛医院的医生说完话，翻译的表情一下子就古怪了起来。
助理心里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他赶紧问道：“什么情况？天坛医院说了什么？”
翻译干咳了一声，道：“天坛医院说，这份申请，是他们一个月前递交的。但现在他们已经走流程取消了申请——天坛医院将放弃参加全霉神外年会的机会。”
“什么，放弃？这可是全霉神外年会！”
助理眼睛都瞪圆了。
刚说完，他就看到翻译已经字正腔圆地转述了过去。
他脸色一变，连忙道：“这句话不用翻译……”
但显然已经晚了。
翻译有些尴尬地道：“我已经翻译完了……天坛医院回复说，我拒绝参加的恰恰就是全霉神外年会。”
听到这句话，助理的表情彻底呆滞了。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
他一直跟着保罗，岂能不明白原因。
因此当即就有些嘲讽地道：“真以为大夏神外年会能和全霉神外年会平起平坐？看上去只是一个前缀不同，但这压根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若是天坛医院撤回这一次的申请，明年度的申请我们将加大审查难度！”
其实到这里，助理已经越权了。
他就是个处理事务的，根本没资格做出这样的决定。
然而，能和保罗共事这么多年，并且一直是对方的心腹手下，就是因为助理明白，什么可以不用请示保罗。
像这句话，不用请示保罗，因为对方也会给出同样的答案。
原以为，这能唬住天坛医院。
然而翻译却道：“天坛医院表示，撤回申请表已经发送，祝愿全霉神经年会顺利举办。”
见自己的话语被天坛医院完全忽视，助理下意识地想要发怒。
然而这时，电话却已经被对面挂断了。
这一刻，他气得想要砸桌子！
“果然，和戴楠是一丘之貉！”
助理脸上带着嫌恶。
他本来以为天坛医院聪明点。
知道谁才是神经外科真正的权威。
却没想到，也参与这种过家家一般的游戏。
不过这就非常有意思了。
保罗副院长对许秋的颈七互换术没有太多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