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点说,一个是大综合,一个是基础细节。

    这一次,不需要考生设计方案。

    也不需要进行整套手术流程。

    只需要按照比赛要求,完成特定操作术式即可。

    不多时,手术操作盲评擂台也终于开始!

    ……

    而同一时刻,不远处的一座研究所内,会议室的门也总算打开。

    一位位平日里坐镇各家医院的医生,或是在医学院、研究院内拥有颇高地位的教授,不急不缓地从中走出。

    不少人脸上有些疲态。

    不过,脸上却是颇为兴奋。

    等人都走尽,最后,一位目光锐利的老者从中走出。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耷拉着头的青年。

    正是常微罹与傅元魁。

    一步踏出门去,常微罹背着手,头也不回地道:“觉得我不该泄露彭月娇的消息?”

    听到这话,傅元魁顿时低头,不敢露出半点怪罪的表情。

    开这场会议之前,傅元魁以为自家老师会为他保密。

    毕竟,傅元魁已经做好准备,想与许秋公平竞争,不希望用这种手段让许秋陷入不利之地。

    这太卑鄙。

    傅元魁到底是万人敬仰的天才,他自认做不出这种事情,只想光明正大地击败许秋。

    然而,这场会议提及了很多接下来的规划,其中也透露了常微罹并没有保守“彭月娇病情失控”的秘密,这让傅元魁有些抬不起头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许秋。

    而这时,常微罹却笑了笑,道:“我说过,要么做个彻头彻尾的好人,要么就坏得透彻。你活得太拧巴。”

    傅元魁连忙摆出受教的表情,道:“老师,我会尽力改。”

    “你很在意你所谓的身份,然而,我一个院士都敢如此,你又有什么放不下的?”

    常微罹盯着傅元魁。

    他突然笑了,道:“记住了,无能的人、才会被身份约束,而你应该无所顾忌,甚至于反过来给身份下定义。”

    傅元魁表情一怔。

    的确。

    他太过于爱惜自己的羽毛,觉得自己是同龄人中断档的天才、是万众瞩目的院士传人,所以兢兢业业,不敢侮了半点名声。

    这是枷锁,更是囚笼。

    唯有如常微罹一般……院士身份只是他的工具,而永远无法成为束缚他的链条。

    “是,老师,我不会忘记这番话。”傅元魁连忙低头。

    不过内心,仍然觉得对许秋心里有愧。

    前脚,他才想和许秋堂堂正正比拼。

    后脚自家老师就把许秋卖了。

    这多少让人难以接受。

    常微罹老谋深算,自然知道自家学生在想什么。

    他背着手,边走边说,随口提起:“你要知道,你是医生。许秋的颈七互换术既有缺陷,让这个秘密公诸于世,让更多的人看清颈七互换的缺陷,这是医德。

    “若是你帮许秋掩盖了这些,反而成为了他的帮凶。

    “你行的是义举,有什么抬不起头来的?”

    听到这番话,傅元魁内心的最后一点阴云也终于是消散。

    而且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许秋也不过如此了。

    自己是常微罹院士培养出来的天才。

    未来注定要接过老师的衣钵,成为大夏脊柱外科的新一轮领头人。

    而许秋……

    不过是在骨科大赛取得了一些还算可以的成绩。

    也仅仅是做了一台颈七互换术,在成果凋零的神外获得了一些关注而已。

    与自己没法比,终究是两类人。

    想到这,再联想到许秋竟然也打算进军‘脊柱骨折’治疗领域,傅元魁突然觉得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