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蓁根本没有理他,直接开车驶出停车坪。

    “蓁蓁……江言蓁!不要走!”

    傅景州手里还拎着礼物,本能反应地疾步追向她。

    看到江言蓁从眼前离开的瞬间,他的愤怒是不安也是失控。

    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蓁蓁好像不像他预想的那样了?

    她始终没有正面回应和霍司珩的关系。

    是故意气他吗?

    傅景州在感情里的自信,来自相识18年,来自过去7年里。

    江言蓁不曾动摇,毫无保留地爱。

    他习惯了,他也戒不掉。

    “江言蓁,停车!”

    傅景州追着她的车,没想到自己会有这种发疯的举动。

    直到,江言蓁突然停了车。

    本来两人之间越来越远,一下子变回他能靠近的距离。

    傅景州紊乱的心跳在恐惧里,又放松下来。

    蓁蓁果然是欲擒故纵,是在考验他的诚意。

    随后,傅景州继续走过去。

    结果在这个时候。

    江言蓁停车是因为扫码付费。

    她都没有回头看,继续开车往前。

    傅景州在后面就眼睁睁看着江言蓁停车后又开车,两人之间拉长的距离让他再也追不到。

    “蓁蓁,不要走!”

    他穿着西装跑起来更显狼狈。

    他快要疯了。

    蓁蓁是不是在故意玩弄他?

    “江言蓁,别以为我吃这套!你不要玩过火了!”

    傅景州真他妈被吃定了!

    他看不到,他也追不到。

    他的大脑里有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想象到他追车的时候,江言蓁是躲在车里哭的模样。

    就算没有哭,她也肯定在后视镜里看着他,她一定会舍不得。

    “蓁蓁,我还要等多久……你才会回来。”

    傅景州急促喘息,一颗心在不安里终于落地。

    落地好重,重重地砸得他好痛。

    最后,江言蓁的车消失在视线里。

    当傅景州试图平复呼吸时。

    他回过头,却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着目瞪口呆的傅汐月。

    像是窘迫的一幕被发现,他有些难堪的眼神闪躲。

    他不能面对痛苦,他没有接受,也还不习惯自己在感情里的失败。

    “哥哥……”

    傅汐月出来找哥哥,正好全程看到哥哥追江言蓁的车。

    看到了他又痛苦又期待,最后又失望的模样。

    这种场面,她只在电视里看过。

    甚至还有点眼熟。

    哥哥好像那种被遗弃的……狗。

    但是她不敢说。

    这时,傅汐月看到哥哥手里拎着的礼物,突然不高兴地问道:“哥哥,这么贵的手表和包包不是要送给我的吗?为什么你要拿给江言蓁?”

    今天她没有得到珍珠,连包包也没有,越想越生气。

    “你怎么对江言蓁还是念念不忘?她分了手就和封律哥哥纠缠不清……”

    “蓁蓁和封律没有关系,她和任何男人都没有关系!

    倏地,傅景州恼怒冷声打断道:“汐月,我和江言蓁没有分手,只是吵架而已,以后她会回到我的身边,你要尊重她。”

    “可是妈妈不同意……再说了,哥哥是要和江言蓁结婚吗?”

    被妹妹问起来结婚的事情。

    傅景州沉默。

    “我和蓁蓁之间的小矛盾,是因为傅家才会变得这么大。现在不是我考虑结婚的时候,我要她先回来,谈恋爱没什么不好的,不是非得要结婚。”

    傅景州不想跨步到考虑结婚的阻碍。

    而后,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礼物,突然问:“汐月,你觉得江言蓁真的想离开我身边吗?”

    如果是以前,他会自信满满,因为从来没有过失控的情况。

    可现在,他的内心竟然有一点点动摇。

    这不是骄傲炫耀,更像是确认。

    傅汐月认定江言蓁耍手段,斩钉截铁地回答:“言蓁姐怎么会离开你,我记得那时候她总想讨好我这个小姑子,估计妈妈那边她也没少努力。”

    但是努力有什么用。

    江言蓁的身世就是配不上哥哥,做不了傅家少奶奶。

    她想要的名分是得不到的。

    “我知道,蓁蓁真的很爱我。”

    傅景州沉溺在回忆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江言蓁爱他的证据。

    他告诉自己。

    只是这一次吵架的时间有点长。

    只是七年之痒。

    他怎么能对自己没有信心,他是江言蓁青梅竹马的初恋啊。

    哪怕有其他男人觊觎,也赢不了他!

    …

    夜晚。

    “晏辰,我还以为你和景州一样,今晚都约不出来,害得我一个人喝闷酒,快点自罚三杯。”

    唐洵组局,以前经常三个人喝酒,没想到傅景州不来了。

    陆晏辰坐下来喝了一杯,“景州怎么没有来?”

    “今天景州挺奇怪的。”

    唐洵靠着沙发说道:“在拍卖会见到了言蓁,啧啧,真是能为女人疯狂,砸了1200万做慈善。后来景州和言蓁应该是见过面,他晚上不来喝酒,还是第一次失约,他没事吧?”

    闻言,陆晏辰蹙眉。

    这两天他忙着在顾总离开京市前谈好合作,都顾不上其他。

    “我出去抽支烟。”

    陆晏辰起身走到外面,想了想,拨通江言蓁的电话。

    “言蓁,我听唐洵说你今天也去拍卖会了?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不知怎么回事,他有点担心她。

    “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不过这会我还在工作,改天聊吧。”

    “好。”

    陆晏辰松了一口气。

    他挂断电话,回头却看到唐洵倚靠着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你给言蓁打电话了?”

    唐洵眯眸问道:“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景州呢,怎么都怪怪的,因为江言蓁的事情,你和景州都有点反常啊。”

    陆晏辰蓦地心神微滞,像是藏的很深的秘密要被发现。

    “现在景州和言蓁的问题,真正要确定的是言蓁的想法。”

    他心底触动的感情还是被压下去了。

    唐洵想了想,点头说道:“也是,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哪怕景州和言蓁相认了18年,还是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他走过来搭着陆晏辰的肩膀,一烟。

    “我们也得帮着景州快点和言蓁和好,不然看着他这样痛苦也挺不是滋味。我觉得景州真的很好,言蓁应该要珍惜。

    如果错过了景州,她怎么可能找到比他更好的归宿,你说是吧。”

    陆晏辰紧抿着双唇没有说话。

    烟雾迷蒙他的双眼。

    他有想过,如果言蓁能选择他的话,他绝不会比景州差。

    可是,兄弟和女人要怎样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