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蓁最生气的就是妈妈被二婶气到。

    看到她的表情,傅景州蹙眉,道歉道:“我不知道江振海会做这种事情,但是蓁蓁,我并不是想要利用这件事情来讨好你。”

    “不是?”

    江言蓁冷声质问道:“你分明就是在利用这件事情,千方百计想要和我多见几面,能改变什么?傅家一次次纠缠算计我,还不够吗?我觉得厌烦你所做的一切。”

    “对不起……”

    傅景州下意识伸手似乎想要触碰她。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抬起来的就是受伤的左手。

    江言蓁看了一眼,眼神也没有心软动摇。

    “我来找你,就是要说清楚,你不要再把江振海的事情和我联系在一起。”

    “蓁蓁,你先听我解释。”

    看着江言蓁要走,傅景州追出来。

    不远处,霍家保镖神色严肃地站在那边张望。

    如果江小姐有危险,他们会第一时间冲过来保护她。

    “我知道你想要拿回江向阳的作品,如果真的能办展会的话,江振海肯定会很主动卖力去做这件事情。我也会帮你,早点实现你的心愿不好吗?你不需要和我这样划清界限,就当作是我们的一次合作。”

    傅景州站在这里,客厅里还亮着灯。

    客厅正中央挂着那件正在被缝补的婚纱裙。

    可是,江言蓁的视线都没有望进去。

    “蓁蓁,现在傅家和宋家也是合作的关系,我能帮你拿回在宋家名下的那件玉雕。只要你能接受,能考虑考虑我说的办展会,我只是想要帮你的前途走得更顺一点。”

    傅景州提起玉雕,倒是让江言蓁心情有些微妙的好笑。

    下一瞬,她只是微微侧身,睨着他反问:“你知道那件玉雕为什么会在宋家吗?”

    “我不知道。”

    傅景州摇头。

    江言蓁的眼瞳漆黑无波,映着他的面容,也如同隔绝在冰面之外。

    “你不知道也好,所以和你没有关系。”

    说完,她便直接离开了这里。

    不知怎么回事,傅景州觉得心里好像被堵得难受。

    玉雕和他有什么关系?

    当晚,傅景州便直接开车回傅家。

    佣人见到他很震惊,这样慌张的表情顿时让他察觉到不对劲。

    “怎么,家里有什么人是我不能见到的?”

    他知道母亲陪着傅汐月去邻省参加宴会,今晚不在家。

    进门时,他也看到傅屹东的车还在。

    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父亲,如果被我上楼撞见的话,您会没有面子吧,还是先让她离开吧。”

    傅景州懒洋洋靠着楼梯,点燃一支烟。

    片刻后。

    一个穿着性感睡衣的成熟女人红着脸走下楼。

    随即,傅屹东也穿着浴袍走出来。

    傅景州觉得这幕真可笑。

    “卫女士只是一晚不在家,就有狐狸精登堂入室,这就是傅家的教育吗?”

    “你要是能像我这样玩几个女人,我也不会骂你。”

    傅屹东抽着雪茄,眼神睨着他冷笑道:“可惜你竟然毫无尊严的只纠缠着同一个女人,真是丢了傅家的脸。傅景州,坐在家主的位置,别以为你能坐稳,没有宋如曦帮你,你的处境很危险。”

    “宋家是傅家最好的盟友,自然是我不能得罪的人。”

    傅景州坦然自若的回答:“可惜,我们傅家血脉里都带着出轨基因,如果我真的和宋如曦结了婚,以后也像您这样出轨,得罪了宋家,恐怕后果还会更严重吧。”

    “所以你是决定要放弃家主的位置了?”

    “当然不会。”

    傅景州并不会过问父亲的私生活,本来父子之间也没有感情。

    “我回来只是想问问,在宋家名下有一件江向阳的玉雕,和傅家是什么关系?”

    闻言,傅屹东的眼神闪了闪。

    “宋家的东西怎么会和傅家有关系?”

    “父亲当年不是也很喜欢江向阳的作品吗?”

    傅景州眼神怀疑。

    但是,傅屹东是老狐狸,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

    “江向阳名声尽毁,他的作品有收藏价值是因为他已经死了。你要是喜欢,就应该去问问江言蓁还有没有。”

    “既然和傅家没有关系,那我就没什么要问的了。”

    傅屹东知道父亲有所隐瞒,他不愿意说,他也问不出来。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傅屹东的眼神愈发深沉。

    “要是让傅景州知道当年江言蓁把那件价值连城的玉雕送来傅家,是为了帮他能顺利得到支持票,回到傅家做继承人的话,那他岂不是会对江言蓁更加死心塌地?这么好的优势,江言蓁闭口不提,看来她是攀到更好的枝头了。”-

    江言蓁休养这几天后,身体已经好了。

    虽然她和霍司珩都有互发消息,但是他一直都没有来见过她。

    她在想,会不会是因为他还担心妈妈不高兴?

    不知道霍司珩会不会习惯,反正她是不习惯好像心里莫名空空的。

    于是,第二天趁着回文化部重新接管非遗项目的事情。

    江言蓁拿着一份并没有那么重要的文件,当作是她主动前往霍家的理由。

    然而,霍司珩这会不在公司。

    “我能在这里等他吗?”

    江言蓁不想走。

    秘书小姐笑容温和:“当然可以,您在霍总的办公室稍等就好。”

    当霍司珩与同行的部门经理,一边说着公事一边推门走进来。

    他的视线猝不及防地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江言蓁,瞬间的心悸直击他的心神。

    那种久违的、被他刻意压制的感情,终究是翻涌着报复性的袭来。

    “言蓁,你在等我吗?”

    江言蓁站起身,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凝望着他,微微一笑。

    “嗯,我有文件送来给霍先生。”

    其他部门经理都点点头,都匆匆处理完自己的事情离开。

    霍司珩在旁人面前还有刻意收敛,脚步却不受控制地走向她,眼神不敢放肆,接过她递来的文件。

    他只是看了一眼,挑挑眉,疑惑问道:“言蓁,这份文件也不是很重要,你不用亲自送来,或是放在这里就行,怎么还留下来等我了?”

    “唔,被霍先生发现了。”

    江言蓁眨眨眼睛,双手放在身后,微微倾身靠近他,笑容带着几分狡黠。

    “我就是找借口来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