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蓁眨眨眼睛“哦”了一声，又笑着说道：“所以你是担心我，就来找我了？”
“嗯，我担心你。”
霍司珩伸手轻轻将她脸上的乱发拨到耳后。
“蓁蓁，你喝醉了吗？”
“没有啊。”
江言蓁后退一步，站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证明自己没有喝醉，又笑着说道：“真的没有喝醉，我就喝了……4杯鸡尾酒。”
虽然她的意识和逻辑都是清醒的，但是情绪状态明显不正常。
不知怎么回事，看到霍司珩出现在这里，她会觉得心情好像好了一点。
“霍先生今晚有安排吗？要不要陪我喝一杯？”
霍司珩看了一眼时间，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微笑说道：“好，我陪你喝酒，换个地方吧。”
他的印象里，言蓁并不是喜欢来这种地方喝酒的人。
而且她还是一个人喝闷酒。
她没有直接开口，电话里甚至都没有说，应该是发生了对她影响很大的事情。
他不会强势霸道的追问，这种时候就是选择陪在她的身边，直到她愿意自己开口。
“霍先生要带我去哪里喝酒？太远的话，我走不动了。”
江言蓁跟着他，微微撇嘴，说不上来是撒娇还是抱怨。
“不远，就在前面。”
霍司珩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安排环境更安静的清吧。
他回头看着她，挑了挑眉，“如果你走动，就告诉我，我来背你。”
江言蓁就这样跟着他穿过拥挤的人群，周围那些吵得她头痛的声音也渐渐远离。
没有烟味，没有浓重的酒味。
当她刻意走近一点，还能闻到霍司珩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味。
江言蓁把自己所有的关注都望向霍司珩。
下台阶的时候，霍司珩停了一下，身后就被江言蓁柔软的撞了过来。
“嗯？走到这里就走不动了吗？”
霍司珩失笑，顺势弯腰蹲下身，回头冲她笑道：“来，我背你走。”
江言蓁就这样凝视着他，眨了眨眼睛，摇头说道：“我穿的裙子不方便。”
“抱歉，我都没有考虑周全。”
霍司珩站直背脊，说着就要脱下西装外套来背她。
江言蓁莫名笑了起来，好像很高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再摇头说道：“不用背了，我能走。”
“好，那我们走吧。”
霍司珩明明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却是说不出来的担心。
不过片刻，两人来到附近的一家清吧。
因为提前安排过，这里没有其他的顾客，周围都是安静的。
江言蓁走进来，看了看相对也比较优雅高尚的风格，望向中间的演奏的钢琴家，问道：“能弹几首曲子吗？”
霍司珩抬手示意，随后，钢琴家就坐下来演奏。
悠扬的音乐响了起来，服务员端过来两杯特调的酒。
江言蓁端起酒杯，闻了闻，应该是酒精含量不低。
以她的酒量，确实不应该再继续喝。
但是她看到霍司珩在这里，满满的安全感，心里没有顾虑，一杯酒都喝下去了。
可能喝得有点着急，江言蓁掩着唇咳嗽了起来。
“蓁蓁，别喝太多酒。”
霍司珩蹙眉，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说是说陪她喝酒，但是她这种情况，他都不敢喝。
“唔，这首曲子很适合跳舞。”
江言蓁放下酒杯，慢悠悠的举起双手转了半个圈，停在霍司珩的面前，笑眯眯的说道：“有人想邀请我跳舞吗？”
霍司珩听懂她话里的暗示，便笑了起来，以绅士礼邀请她跳舞。
大堂里的空间，是两人不被打扰的亲近。
霍司珩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掌心。
在江言蓁目光看着他的时候，脚步也随着音乐的舞步优雅跳跃。
两人还是第一次跳舞。
灯光，音乐，就连气氛都是恰到好处的浪漫。
霍司珩一直关注着她，眼里满满的担心。
舞跳到一半，江言蓁微微低头，脑袋抵着他的肩膀，突然开口：“我第一次学跳舞是在8岁，是爸爸和妈妈教我的。我有一条非常漂亮的裙子，每次穿着跳舞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很漂亮。”
“嗯，是真的很漂亮。”
霍司珩在耳边回应她这句话。
江言蓁像是被他哄笑，点点头说道：“爸爸妈妈也说我很漂亮，都说我长得很像妈妈，我小时候……真的很幸福也很开心。”
提起儿时，她的回忆里并没有提起傅景州的名字。
霍司珩细心的分析，她今晚的情绪，应该是和家里的事情有关系。
他不知道该给她怎样的回应，似是想了想，低声开口：“我能想象到蓁蓁小时候的可爱，说起我的小时候，也挺开心的。母亲很疼爱我，周围的邻居也对我很好，应该我小时候长得很帅。”
江言蓁靠着他的肩膀笑了起来。
“确实是帅。”
“后来我回到霍家，就再也没有听人夸过我了。”
霍司珩煞有介事的表示遗憾。
闻言，江言蓁贴近他，仰首凝视的姿势过于暧昧。
“大概是因为霍先生的身份和能力，已经远远超出你的颜值。”
“那也不能忽略颜值吧，毕竟可以靠脸吃饭。”
“哈哈哈确实可以。”
江言蓁好像心情很好一样，笑得很用力。
连她的眼尾长睫都带着泪水湿润。
可是她这样，反而让霍司珩更加的担心。
两人跳完舞，江言蓁像是来了兴致，提议道：“我们再喝一杯吧。”
霍司珩握住她的手，轻轻摇头：“蓁蓁，别喝了，明天会头痛的。”
“我想喝……”
江言蓁闭着眼睛深呼吸。
但是，霍司珩这次就没有纵容她，大手试探的轻轻抚过她的长发。
“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江言蓁跟着霍司珩离开酒吧，走在霓虹的灯光下。
霍司珩显然是察觉到她的情绪快要失控，一直都没有开口的等着聆听。
走着走着，江言蓁突然停下来。
“我有点冷。”
闻言，霍司珩停下脚步回头，动作已经在脱西装外套。
江言蓁看着他的动作，却不等他送衣服来，而是疾步走上前，直接就扑进他的怀抱里。
霍司珩还维持着敞开外套的姿势，被江言蓁的投怀送抱撞得心底一片柔软。
他只是怔了一瞬，便反应过来用外套裹住她，再收紧这个拥抱。
算起来，这应该是他和言蓁之间，最亲密的一个拥抱。
可是这个时候，霍司珩并没有太多愉悦的情绪，因为他发现怀里的江言蓁好像在哭。
夜晚的街道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江言蓁没有安全感，把自己躲藏在霍司珩的衣服里，慢慢卸下所有的顾虑。
她的双手搂着他劲窄的腰，压抑不住的泪水，打湿了他的白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