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般?”

    “有滋,有味。”以往在东宫政务不少,枯燥,乏味,反倒没有现今的日子有声有色。

    “啊?”杨兼听不懂,顺着楚珩钰的视线看璃月,不免问:“什么滋味?”

    “柴米油盐酱醋,还有酒。”

    “啊?”这话更是把杨兼听迷糊了。

    主子,你莫不是迷上璃月了?

    杨兼打量璃月,天天看倒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却是注意到璃月的手有冻疮了,道:“璃月长冻疮了,怎也不怕手凉,洗那些个东西老半天也不吱声。”

    楚珩钰是知道那缸里的水早上还结着冰的,皱了皱眉,“你去帮她,女孩子不懂爱惜自己,往后嫁人可没人心疼她,你是他哥,平日里娇养她一些,也不会受苦受凉都不吱一声。”

    “啊?”杨兼很是疑惑,璃月嫁人?主子还想璃月嫁给别人不成。不确定,问:“娇养璃月?”

    “嗯,她当的起你对她好些。”

    哪里是他对璃月好,明明是主子对璃月好。

    真真搞不懂,主子娇养璃月然后把她嫁人的心思,不是养媳妇,这是养闺女了吧。

    出门,帮着璃月泡高粱,没好气:“你不会叫我帮你一把吗?都长了冻疮,以后就少碰凉水,知道吗?”

    “啊?”璃月莫名,长冻疮不是很平常的事吗?她手冻烂过呢,这小小的疮算什么。不过杨兼倒是越来越像亲兄长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面若芙蓉花开,洋溢着幸福。

    楚珩钰弯唇,倒是个极容易满足的丫头。

    家门口有马蹄声,所有人定睛一瞧,麻呀,土皇帝左怀仁来了。

    璃月忙跑去门口迎人。

    杨兼背过身子,楚珩钰淡定坐在窗口,陆翡不知事,就知道这人杨兼查过,说是通敌卖国。

    璃月声音热情:“哎呀,大人今儿来想吃什么菜?”

    左怀仁下马,马鞭子给下属,看着璃月道:“你识得我?”

    “自然识得了,您上回来吃过一回,我这儿生意不好,客少,您来一回,我就记得了。”

    “嗯,有什么吃食?”

    “大人可吃酒?我给你切点下酒菜,配着冬酿,再来盘饺子。”

    “有酒,那也可。”

    “好嘞~”

    “废物!还不把桌子搬出来招待客人,一天天的竟不让人省心~”璃月朝着屋里的人叫唤。

    楚珩钰青筋跳了跳,她倒是敢叫。

    起身收拾桌子,慢慢搬桌子。

    璃月嚷声:“哎呀,你倒是动作快些呀!”

    一声声的语气尽是嫌弃。

    左怀仁看了看这寒酸之地,连个吃饭的地儿都没有,要吃东西,还得露天,亏的今日没下雨。

    楚珩钰一瘸一拐搬着桌子出来,低着脑袋,放好之后又去厨房搬条凳。

    左怀仁眼眸一直注意着楚珩钰,他怎会落得如此地步。

    别的不说,就这条腿残了,就是废了,就是不知是真残还是假残。

    眼眸微眯,璃月熟练切菜,抬眸,正好看到左怀仁精明的模样,忙低头,对着进来的楚珩钰小声:“他背着你眯眼睛,来者不善的样子。”

    楚珩钰顿了顿,璃月太过紧张,淡声:“不足为惧,无需放心上,再叫吾听到你叫吾废物,吾可不客气。”

    璃月大声:“叫你废物怎么了,你就是废物!”

    楚珩钰青筋直跳,手痒痒,沉着脸搬了条凳出去。

    脸色阴沉沉的,他真没把左怀仁放眼里,自不会去演那些个,放了凳子就走。

    左怀仁叫住:“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楚珩钰眼眸沉沉,沉声:“无名之辈。”上位者的气势尤在。

    说着要进屋,左怀仁道:“一起喝个酒。”

    楚珩钰看了看左怀仁,又转去厨房拿条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