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皱眉,没动。

    蓉蓉便又推了推,“喂,我做了醒酒汤,你喝吗?”

    顾峰扶额,睁开眼,有种不知今夕何夕之感,蓉蓉忙拿了醒酒汤,递过来,道:“喝了,会舒服点。”

    顾峰看了看蓉蓉,陌生的环境有人照顾总叫人多几分感谢,坐起身,接过醒酒汤,略吹了吹,几口喝下,道:“多谢。”

    “不客气。”说着拿碗走了。

    蓉蓉很懂事,什么事见着需要就做了,不过对顾峰是有几分同情的,毕竟正月十五,这人那般落寞,不过这人心肠好是真的,那天不开心还记得送她到驿馆。

    没几天顾峰买着一艘大船,之后跟那卖船的人去了一趟南浔,他这边码头不熟,但是京城码头他熟,故而他跑生意不是跑乌戌镇,而是跑京城。

    路线由卖船的人先带一回,之后,他自己会跑。

    船上的旗帜竖了一个顾字,别人说起来就是京城顾家。

    京城那么多贵族,谁又能知道是哪个顾,不过,京城确实有两家姓顾。

    之后又两天时间招了几个船手,又给招了几个婆子照顾船上生意人,顾着别人吃喝拉撒就成。

    遇到贵人钱自然不会少,遇到没钱的,自也真诚做生意。

    到南浔贩布匹的人多,自然都是布庄老板或是掌柜,顾峰亲自跑船,见着人在船头休息会上去与人说话,他长跑这路线,做熟了,就不用主顾亲自跑。故而他一说自己跑营生,想与他认识的人也不少。一来二去打发时间,就认识了不少人。

    出门在外的生意人都是男子,顾峰没有人带,也不乏他见多识广,虽然生涩了些,但架不住他一脸真诚,也年轻肯干。毕竟跑船也是辛苦活,亲自干的富家少爷又有几人。

    去京水路三天两夜,船在京城停留了一夜,卸货,顾峰算了一趟账,减去吃喝和水手们辛苦的钱,能有二十五六两的收成,来回跑十趟,一月就有二百两上下,这生意能做,就是辛苦。

    空船回去不可能,小厮和水手们见着人吆喝,“跑船回南浔,乌戌镇。”

    “跑船回南浔,乌戌镇。”

    “”

    老板不苛待,下人也高兴卖力干活。

    璃月见着顾峰是十几天后,她略有些孕中反应,闻不得腥味。

    云落黎没什么反应,该吃吃,该喝喝。

    一桌人一起吃饭,璃月只吃一碗蓉蓉做的蒸精肉羹,配点白米饭,吃不了多,离一桌子有点远。

    璃月问:“哥出去这么多天都忙什么去了?”

    顾峰道:“买了船跑货。”

    “跑货?”众人惊讶。

    顾峰点头:“来回能挣着些银子,不过不多,这第一回才挣四十两。”

    璃月略微算了算:“哥,你一天能挣着几两了啊!”语气有些惊讶。

    速度于顾峰有点快,她当初做厨子一天几百文,那是真数着铜板过日子,他出去一趟就有几十两,很不错了。

    这是顾峰头一回自己挣钱,弯唇,有些小成就,道:“等我摸熟了人家怎么挣钱,也做点别的。”

    乔婳问:“什么样的船?多少银子?”

    “跟那天我们坐过来的船差不多大,就是比那个旧。”

    “多少钱?”

    “商谈的时候四百多两,喝了酒,熟悉之后四百两。”

    云落黎道:“我知道那种船真要一艘新的得上千两,四百不贵。”

    顾峰点头:“跑货旧的用用足够。”

    “这活儿辛苦吗?”蓉蓉好奇问。

    顾峰点头,“辛苦,不大好睡,晃来晃去,尤其是晚上,还吵闹。”

    “那得给你补补,想吃什么?”还是蓉蓉问,她闲的只管找事做了。

    顾峰道:“不必麻烦,我明天一早就走。”

    “这么着急?”璃月问。

    顾峰点头:“白空一天都得发工钱,不划算。”

    璃月点头,“哥在外头若是有难处,只管回来说,家里有的是人。”

    云落黎蹭一记吉牧:“你要不要去帮忙?”

    吉牧没好气,“我二人还要成亲你忘了,我很多事。”

    “哦,我忘了。”

    “回回跟你说的,隔两天就忘了。”

    “我以往也不这样,最近真是就知道吃了。”

    吃饭说话,还挺温馨,看着就是个大家庭,一个大家。

    就是苦了田中,快马加鞭,一天到晚赶路,每个驿站客栈都问了,都没见过璃月,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