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婳倒是叫吴老夫人挺满意,尤其是管瑶瑶有一套,暗地里对吴凛说纳妾一事,要是不高兴做妾,儿子要是喜欢,娶她也能接受。
吴凛没给回应,是自己也不知道乔婳会不会有这个心思,说是给皇上的事办完再说。
乔婳去的是边关,那么远,一去还有回来的时候不成。
老夫人的意思是早些定下。
吴凛是慢性子,没给回应。
老夫人是急性子,隔天,走前,寻了乔婳说话,乔婳听懂意思,半点不含糊,一口回绝了,由头就是自己配不上。
这话倒是私下里说了,没当着吴凛的面说,没谈成老夫人略有失望,便也好好送了送乔婳,准备了不少路上女人用的东西,极尽周到,连着瑶瑶都露出几分不舍,叫乔婳姨时常来看她。
乔婳蹭了蹭瑶瑶的脸,说了声:“好。”
吴凛瞧着,确实多了几分想法。
璃月此刻在武关附近,本以为乔婳提前来出来这边的事,真过来看一圈,都没见着乔婳,倒是知晓云落黎路过不久,奇怪,两人不是一起的吗。
那些酒商纷纷说生意不好做,针对朝廷高额的税,云落黎的意思是以后酒坊做账不收钱,待酒楼交过税后,再把钱还给作坊,税大家对半开,如此避免交两遍税,这倒是给酒楼减轻不少负担,还有一种就是酒税全由酒坊交了,不过这大事得由璃月亲自决定。
璃月看着账本,听着下头人汇报,没想到云落黎这般聪明,已有应对之策。翻看账本,去官府打招呼,光打点就去了五百两,璃月顿觉这银子落自己口袋得被扒几层皮。
要是一路打点,那得废多少银子,寻着各个县城,开始去追云落黎。
好在在铜锣县的金玉客栈追上了云落黎,云落黎的肚子是真大,跟她完全两个胎相,璃月诧异:“你怎么胖了这么多。”
吉牧反驳,“哪里胖了。”
璃月愣了愣,没想到这愣头青竟这般护妻。
云落黎瞥眼吉牧:“肯定哪里不对了,你看她这般,才是正常的。”
璃月胃口不佳,云落黎却是胃口极好,两人状态不一样,倒是随身带了稳婆,稳婆看了看云落黎的胎相,对着吉牧道:“确实有点偏大,小心胎大不好生养,往后吃上面得小心着些。”
吉牧惊了惊,他完全不懂,还以为一人吃等于两人吃呢,一直叫多吃,这会儿听了稳婆的话,忙叫云落黎跟着璃月一道养胎,他可不要云落黎有半分危险。
璃月问:“乔婳呢?”
“还不是他们找你没找到,追上了我们,叫人给带走了。”
“谁带走了?”
吉牧道:“吴凛。”
吴统领,璃月想了想,乔婳会不会把她怀孕的事给说漏嘴?
应该不会吧,乔婳最是希望她回北边的,该是不会把她怀孕的事说出去。
可郎君会不会为难乔婳?
乔婳是烙子的姐姐,当是会看几分下属的薄面,不会为难乔婳吧。
想着心思多了几分,得叫人去京城打探乔婳怎么样。
摸了摸肚子,倒是有几分想郎君了。深吸一口气,缓下心绪开始处理生意。
之后处理铜锣县的酒税,璃月亲自带着顾峰去打点,没想到,商人要见县老爷,师爷先打点一道,打点的同时,还得备好给县老爷的银子,璃月准备了二百两,一个小匣子,师爷当着璃月的面叫等通知。
璃月瞪大眼睛,难不成嫌银子少,她是打点的没有云落黎多,可也不能这般耽误事,上前很小家子气的拿回匣子,对着身后的烙子道:“把你的官职说出来,叫地方官听听,谁的官职大。”
师爷都愣了,到手的银子眼睁睁被拿回去,看了看璃月,再看了看上前来的人。
烙子直接:“谁的产业我不方便说,但我是皇上的中将,可管五个营,全军营跟咱们酒行都是一家子,这是我的将军章!”
说着给人看他的荣誉印章。
师爷瞪大眼睛看着上的字,烙子不耐烦,在人手背上按了印,道:“今晚,金玉酒楼见。”
师爷看了看手上的印,忙道:“是,这就通知县老爷,及时赴会。”
烙子点头,收回手中的章。
璃月小家子气的走人,莫名带着几分爽气。
人嘛就是这样,拜高踩低,有身份,还给银子,那不是傻。
回去,璃月就把自己办事方式跟云落黎一说,云落黎都傻了,她身边有个吉牧,都忘了用。
一个晚上,几人带着顾峰跟县里老爷见面,处理酒楼和作坊交税一事,为避免交两遍税,她们的交税方式有两种,一种是他们全包了,酒楼不收,一种是他们与酒楼对半开,毕竟酿酒的和卖酒的,酒是一缸酒,收不了两遍重税。
县老爷酌情,选了收一家的税,这样避开去各个酒楼收税的麻烦。
这倒也是个好主意。
商量妥当,到底也给县老爷送了礼。
这世道风气就是这样,一下改不了。
璃月赶去下一站,路上水路方便就水路,马车方便就马车,随性而来。
楚珩钰快马加鞭去逮璃月,一路往北,气势汹汹。乔婳快马跟着,深觉得不妙。可人家毕竟是孩子的爹,但是,璃月又不想进宫,这如何是好,真是怎么都难,于她自然是站在璃月这边,要是璃月生了孩子人家一抱走,不是白生了。
愁得不知如何是好,又无人商量,只能看看路上有没有人可以传信了。
金玉客栈京城周边没有,但是京城行路七天到武关,那就开始有金玉客栈了,乔婳跟着吴凛先进的驿馆。
晚上不行路,几乎到一站休息一站,路上累是累点,倒是能接受。
吃完晚饭,乔婳要走走,吴凛见着就默默跟上了,实在不放心一个女人家乱走。
跟着跟着见乔婳进了金玉客栈。
刚到门口就听乔婳问:“云管事和当家的最近可有来过?”
“来过来过,都来处理官税一事。”
“到现在多久了?”
掌柜掰了掰手指头:“当家的半月不到。云管事早一点,二十来天有余。”
乔婳点头:“最近可有送酒的?”
“有。”
“那派人快马加鞭去传话找当家的,就是有人追来了。”
“谁啊?”
“这你不用管,就这么传话就是。”
“是,是。”
“沿途寻着酒楼传话,越快越好。”
“好。”
办完事就回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乔婳没想到第一天就出师不利,出了客栈就见吴凛眸色沉沉的看着她。
乔婳轻咳一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吴凛拦着,语气沉沉:“你为什么这么做?”
“什么为什么?”
“你不怕杀头,别以为你是烙子阿姐,皇上就不会动你,他现在憋着一股火气,谁撞上,谁倒霉。”
乔婳不以为意,“你们没人心疼她,我却是看着她过来,那天我跟你说的话你没听,是因为你也从不曾为女人想过。”
乔婳出了酒楼就走,朝着驿站方向。
吴凛皱眉,哪天的话?
之后想起来了,乔婳是说过璃月的难处和委屈,不过他也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