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补一句,“还要对他们笑,不笑还不行!”

    李士兰看得出来何虎不喜欢这样的场所。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应酬总是要的。

    “大家都这样叫,你要不叫就显得不合群,不融入他们还怎么跟人交好、谈生意!”

    李士兰说完转头问赵刚。

    “今晚有收获吗?”

    “有。”

    相比何虎的烦恼,赵刚整个人仿佛活了一般目光如炬道:

    “收获很大!”

    且不说见了世面,就说今天跟在李士兰身边他也收到了不少尊重和奉承。

    这种感觉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想要赚钱的信念更高了,他要做人上人!

    李士兰问他,“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开个工厂?”

    “开工厂?”

    赵刚下意识摇头。

    “不敢想!”

    李士兰记得前世他就是卖衣服起家的,只是起家比较晚,这会她不介意推他一把。

    她道:“与其去各地辗转拿货,不如自己开工厂做,去学校请几个好一点的设计师做自己的品牌拿出来卖。”

    赵刚愣住了。

    “还能这样?!”

    李士兰笑笑点到为止。

    赵刚并不笨,要不然前世也不能成为长平第一富商。

    他想到了长平厂,“都是做服装的,南市有了长平和黄氏,我们还能做得起来?有活路吗?”

    别看长平现在有点起色,李士兰却不看好它。

    里面的人干了大半辈子,懒散惯了,跟不上时代又接受不了大改革,倒闭是迟早的事。

    她也没瞒着赵刚,将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

    “几万人的厂,您走之前都盘活了,还有可能会倒闭?”

    “一个人可能可以改变它,但如果改变它的那个人走了呢?”

    李士兰不是把自己看得多重要,实在是她太明白里面混吃等死的作风了。

    连厂长都是这种态度,下面的人只会更加。

    跟着党走没错,问题是党现在也难,跟不上潮流只能被时代渐渐吞没。

    她之前的做法可能会让它延迟几年。

    李士兰推测,不出五年长平要么改朝换代,要么彻底倒闭。

    前世是黄玲花接手的长平,但如果不是她/她也拿不下长平。

    那么今生呢!

    李士兰跟赵刚说:“你现在可以想一想了。”

    不强大就挨打,这个道理国营厂的领导体会不到的,因为他们一直觉得自己有靠山。

    长平、黄氏,将来被赵刚取代也犹未可知。

    ……

    会谈还没结束,赵刚留下来,李士兰跟何虎正要离开,刚出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是南市商会的会长丁山。

    赵迎庆找来谈和的人也正是他,他上来先拉家常。

    李士兰看出他有话要说,急着赶下一场就直说道:

    “有话您说,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丁山这才道:“妹子啊,你跟赵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士兰直视笑问他,“他让您来说情了?”

    丁山否认,但李士兰又不是傻的哪会看不出来。

    她道:“没有误会,我跟他们就是有嫌隙了。”

    丁山问:“是投资那事?”

    李士兰不说话,点头。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丁山激昂道:“赵总他们也被骗了不少钱,这大家都不想的。

    输赢在桌上是家常便饭。你玩的时候就该明白这个道理,不能玩了你又输不起呀!”

    李士兰就笑,反问他。

    “丁会长,我李士兰是输不起的人吗?如果真是输我也认了,谁叫我赌呢!”

    “……那你们是为的什么呀?”丁山不明白道。

    何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给她拿了件披肩过来,裹住了一身寒冷她才道:

    “赵迎庆在我出去后为什么毁掉合同?又为什么在我叫他们跟我出去找王教授他们都不出去?

    丁会长,等会麻烦你去帮我问问他们。”

    李士兰点到这里转身正要离开,想到什么又转身跟他道:

    “之前听说赵迎庆要开个二厂,但是缺资金,现在应该是不缺了吧?”

    说完她又对着丁山笑笑才离开,何虎没走,留下跟丁山道:

    “丁会长想让我们团结我们理解您的用心良苦,但您的一番好心可别被人给利用了。

    不是确凿的事情兰姐不轻易出口,她身后的关系您也知道,我们都查明白了。”

    要说李士兰说话他听着云里雾里,何虎的话就明朗多了。

    赵迎庆对他说谎了?!

    当下他就去找赵迎庆。

    赵迎庆当然不会承认,他甚至还委屈地跟丁山哭诉。

    “她说她查明白了?证据呢?没有证据我可不认。”

    看丁山不接话赵迎庆就知道李士兰没有证据,他更委屈了。

    “我投进去一百多万比她还多我也没像她这样啊!”

    指天发誓道:“前两天我组了个局跟她请罪,结果您猜怎么着,她不来就不来吧,还叫人端了一盆黑狗血上来。”

    又指着包扎的脑袋倒打一耙,“当天我和江总卫总他们俩吓得出了车祸差点就死了!”

    “会长,她什么意思?!我一个当哥哥的够给她面子了吧,今天还请了您说和。

    她仗着背后的势力,猖狂到连您的面子也不给!”

    李士兰不给他面子?

    不,给足足的。

    今天她来给他撑场子了,今年的商会办得比以往还热闹。

    那些省里平时不喜欢这种场面的有钱人听说李士兰今天过来后都走后门找他要请帖。

    这些都是李士兰的功劳。

    丁山把李士兰问的问题抛回去给他。

    赵迎庆回避了毁约的话题。

    “那天早上我们去了呀,结果没有看见她,后来就联系不上她了,回来后不知怎的,她好像恨上了我们兄弟!”

    公道自在人心,丁山也看出来赵迎庆有问题了。

    至于哪里不对劲他也懒得深究,聊天间他无意中问赵迎庆。

    “二厂开起来了吗?”

    “没呢,这不是没有资金吗!庄园还没钱赎回来,以后去到地下不知道该怎么跟岳父交代!”

    想到什么,又幽怨看丁山道:“有势果然好,连您也向着李士兰,今年的演讲变成她了,往年都是我。”

    丁山对此没有一点心虚。

    一个省花一个臭男人,大家想看谁不信你心里不明白。

    再说你那颗包扎过的脑袋上得了这样的大场面?

    别上去了叫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