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哥,这……这不好吧!卫哥怎么着也算自己人,他是我们的兄弟。”顾家的书房里江同周颤巍巍道。
“自己人?狗屁的兄弟!”
赵迎庆叱他,额头青筋暴起压低着声音对他说:
”上个月他从我这拿走了五十万,你知道他怎么说的?”
不等江同周问,赵迎庆道:“他说拿来周转,结果呢?
我让人去打听了,他在深市投资亏了很多钱,具体多少不知道,但应该不少,到现在他都还在动用关系找娜娅。
娜娅平空出现又平空消失了,影都没一个。”
赵迎庆说了一堆话不见他有反应,忽然凑近他小声道:
“他找我拿钱的时候提了“枫树林”的事,他用这事威胁我!”
“当年把何建宁杀了后他也拿到钱了,说好了从今以后不提这事的,现在忽然又提了。
你说他什么意思?
他想拿这个事在我面前说一辈子?还是想勒索我?”
江同周温和的脸一下就变了,“他真的提了枫树林?”
赵迎庆看他急自己反倒不急了,转身坐在椅子上边摇边道:“他还说他明天坐火车回来,叫我们去枫树林聊一聊。”
“聊一聊?”
江同周怔怔又不解,约哪不好非约在那,卫大广他想干嘛,借何建宁威胁他们?
“聊何建宁为什么被我们一起埋进了枫树林?还是想借此让我们给他钱?”江同周问。
赵迎庆顿时发出讥笑。
“他想得倒是美,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他现在破产了想拉我们下水。”赵迎庆说罢扭头问他:“干不干他?你今天给句实话。”
江同周发抖的手拿出一支烟来点燃,他看着前方不说话。
赵迎庆激他,“人的胃口是填不满的,下一次他就不止要五十万了,你有钱给他吗?”
“不给,杀何建宁的时候你也有份,枪毙你也跑不了。
你当时也动手了。”
江同周此刻的手抖得不像话,他弱弱反驳。
“当时是你逼我的。”
可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哪怕是赵迎庆逼着他动手也是他杀死了何建宁。
杀了人,死刑跑不了。
“天下没有白得的钱,不杀何建宁你能有今天?”他嗤一声:“出去外面别人能恭敬叫你一声江总。”
——冗长的安静。
赵迎庆看他挣扎又出声激他,“难道你不想跟黄铃花结婚?活着未必没有机会。”
江同周再次点烟的手一抖,不多时缓缓点头涩声道:
“干。”
“哐当——”
赵迎庆正要松口气,忽然客厅外传来花瓶碎裂的声音。
两人犹如被惊到的兔子登时拔腿往外走。
开门那霎赵迎庆看见了儿子倒在书房门外不远处,他手边是一只碎了的花瓶。
“爸——”
何欢几乎出于本能地叫一声,看见父亲和江叔叔的脸色后一股无名的恐惧感窜上心头。
他顾不上被花瓶砸伤的脚,趔趄站起来。
“他听见了多少?”
赵迎庆五味杂陈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答江同周的话。
他也很想知道儿子刚才对他们的谈话听到了多少。
“庆哥……”
江同周想劝他问清楚,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而且何建宁还是这个孩子的亲人,他会没有想法?
哪怕赵迎庆是他父亲可他不是,他杀了他的爷爷他不想替他爷爷报仇?
何欢看见父亲一步步上前,他下意识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抬眼间他抽出皮带双目几乎没有感情盯着他问:
“刚才你听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