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转头吆喝罗大同,“把阿瓒的东西全搬出去送人,一件也不留给她。”
“李士竹,你敢?”刘多娣怒喝她,“你敢拿走阿瓒的东西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李士竹连犹豫也没有,抬头看刘多娣说:“从小是父亲养我,后来是二姐管我们,你要跟二姐做对就是在跟我做对。”
她又指着老大和老四两个人厉声说:“你问她们,你尽过多少母亲的责任,她们会帮你吗?
你偏心老五偏心得彻彻底底,没有二姐我们会听你的?”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说完她挥手,“搬出去。”
“不能搬——”
刘多娣扑在阿瓒那堆旧物上喝止罗大同。
“罗大同,你敢动?”
罗大同本来不敢的,奈何他媳妇儿现在已经六亲不认了。
李士竹上去拖开她。
真的是拖,拖着刘多娣远离阿瓒的东西,狠心说:
“一件不给她留。”
看着孙子的东西一件件被搬出去刘多娣嚎啕大哭。
仿佛死了娘般。
那声音哀怨又痛心,恨不得也跟着一起去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真死了娘。
“阿瓒——”
“我的阿瓒……”
李士竹心如钢铁,一边按住挣扎不休的她一边漠然道:
“长平镇还有很多人不知道您的事迹呢。
哭大点声,让大家都来看看卖孙子的奶奶长什么样。”
又看着她嘲讽说:“妈,您虚伪得叫我们感到害怕。”
帮着老五把阿瓒卖了,回头跟她说哭得跟个没事人似的。
现在被拆穿了还演着一出舐犊情深的戏码。
真叫人恶心!
“二姐不让你见阿瓒是对的,百年后不会有人给你摔盆了。”
“啪——”
李士竹挨了她一巴掌。
刘多娣转头喝斥老大和老四,“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过来把她拉开。”
李士梅挪动脚步想上去,一下就被老四给拉住了。
她平日温和的神色此刻跟老三一样的阴冷。
“妈,你哭阿瓒不如哭老五,老五这次出不来了,少则十年,有可能一辈子折在里面。
有力气你哭老五吧。”
“不说二姐放不放过老五,漆家能放过她吗?”
刘多娣仰头,而后环视她们,此刻她如芒在背。
她真是想叫老大和老四拉开老三吗?
当然不是。
她是想看她们还像不像以前那样对她的话言听计从罢了。
群狼环伺,形容她现在的境地再贴切不过了。
没了老二这只头狼她真的使唤不了她们了!
到了此刻,刘多娣才醒悟,在她们心里,老二比她这个当妈的还要重要得多。
豆大的眼泪呜咽落下,她的心沉重如铅也疼得几乎窒息。
“阿瓒……”
“我的阿瓒——”
此时此刻,她是在思念失而复得的孙子,还是哭已经被关在牢里的小女儿谁也不关心了。
临走前李士竹厌恶道:
“要不是看在二姐的份上,你看我们还回来这个家吗。”
刘多娣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警察局。
“你想开点,刘多娣的罪确实不足以把她关进去。”
李士兰面若寒冰嗤笑一声。
“我们都知道是她帮李夏夏瞒了阿瓒失踪的消息,这还不能把她关进去吗?”
许卫国蹙眉摇头。
说来李夏夏和刘多娣也有默契,两个都异口同声否认刘多娣对阿瓒失踪的事情是知情的。
那天晚上李夏夏说的话他们都听到了,她讥讽刘多娣对阿瓒失踪一事始终都站在她那边的,而且还帮她瞒着他们。
哪知后来审刘多娣的时候她矢口否认她帮过李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