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再审李夏夏的时候她又不承认刘多娣帮她隐瞒。
“她们两个的审讯从始至终没有见过面,但在阿瓒失踪这件事情口供是一致的。
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刘多娣帮过李夏夏,所以她的罪名定不了。”
李士兰怎会不知道她们母女在想什么。
其实都是为了自己而已。
李夏夏不承认刘多娣帮过她怕是还盼着刘多娣把她捞出来。
如果刘多娣进去,那她才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刘多娣就更简单了。
她要是承认就是把自己送进去,所以她敢认吗?
当然不敢。
许卫国劝她:“没有证据证明刘多娣当时帮李夏夏隐瞒的话就算你把她告上法庭也没用。
法官也不可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判案的。
慢慢来吧!”
“都知道刘多娣也是帮凶,却拿她没有办法?”李士兰森冷道。
“除非李夏夏又改口供说刘多娣是帮她的帮凶,否则真没办法把她送进去。”许卫国无力道。
李夏夏还等着刘多娣救她呢,怎么可能改口供!
李士兰脸色苍白走向停车场,许卫国不放心跟着去送她。
“近来南市失踪人口又变多了,你出门小心点。”
回去怎么跟阿瓒交代,她应承过给儿子一个交代的。
李士兰此刻听不进去任何话,寒着脸走路。
许卫国看她不重视,肃着脸小声叮嘱她。
“枫树林旁边发现了几具尸体,他们身上的器官全没了。”
李士兰这才抬眼看他。
许卫国道:“有人专门抓那些没有亲人的人收割器官,流浪汉外地人都在里面。
但也不排除他们随机做案找落单的人下手,这段时间你别单独一个人出门了。
让保镖跟着。”
说到保镖就不得不提方大勇了,即便他人在医院也给李士兰找来了两个厉害的保镖。
当然了,也是退伍军人。
李士兰从许卫国的话中嗅出了一点不同寻常来。
“我们市有人贩卖人体器官?”
许卫国先是左右看一眼才轻轻点一下头。
“我们查到了一处地方,他们得到消息提前转移了,那地方吓人得很,到处是柳树。”
“柳树是驱邪的。”李士兰冷笑道:“他们杀了人又害怕,所以才种柳树驱鬼。”
许卫国点头,“以后出去看见柳树多的地方绕着点走。”
李士兰颔首。
“鬼再凶也没有人心脏,人才是这世上最险恶的生物。”
刚被最亲的人背叛,想不开也正常。
一时间许卫国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许久后才道:“向前看吧,未来有大把好时光!”
……
回家的路上李士兰还想怎么跟阿瓒解释,不想在小区门口先遇到了黄玲花。
说到黄玲花,黄老爷子走后不久她就跟江同周结婚了。
江同周对她没得说,自愿上门就不说了还自带嫁妆。
正如李士兰所说,黄老爷子去世半年后黄氏开始走下坡路。
江同周卖了工厂帮她一起经营黄氏才能撑到今天。
李士兰记得上次她跟黄玲花说话还是在黄老爷子的葬礼上。
“兰姐!”
跟两年前明媚的黄玲花相比,现在她好似蔫了。
李士兰不觉得她跟黄玲花还有什么好说的,却摇下了车窗。
“有事?”
“兰姐,黄氏没有资金了!”
“意料之中的事,黄氏现在出手你还剩点钱,再过半年你们只能背债了。”
“兰姐,我真的就这么差吗,连祖业也保不住?”
她们认识这么多年,黄玲花一直都是很坚强的,至少李士兰没见她哭过。
可她现在像个孩子一样在她面前簌簌掉眼泪。
“你爷爷走了这么久,我也没对你做过什么,你自己什么能力你还不清楚吗?
你不是经商那块料。”
李士兰敲着方向盘,心里很烦躁却又很有耐心等她哭完。
“兰姐,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其实黄玲花更想说的是叫她帮她。
同时她们两个都很清楚,李士兰怎么可能帮她呢。
且不说黄玲花伙同赵迎庆他们骗她的事,她跟她又有什么情分可讲。
以前她拉黄氏是出自同行之间的惋惜,黄玲花自己撑不起黄氏她有什么办法。
她能帮她一辈子吗?
“要么卖要么等破产,你还想我有什么办法?”
李士兰把问题丢还给她。
黄玲花噙泪盯着脚尖,仿若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兰姐,对不起。”
——冗长的安静。
“我原谅你了,是看在你爷爷的份上。”
李士兰承认她心软,也早就心软了,否则在她和江同周结婚之前就出手弄他们了。
但也仅限原谅她坑她的事情,想要她帮她不可能。
现在她和黄玲花也算是商业对手,赵刚的厂子她还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所以她不可能帮黄玲花。
她不趁黄氏现在弱吞了就算她有良心,怎么可能还帮她。
看李士兰不为所动的样子黄玲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士兰不会再帮她了!
黄玲花怔怔看着车子离开,掩不住的一脸失望。
黄氏真的要完了!
怔愣间,江同周上来一脸阴骘觑着李士兰的车尾。
“她不愿意帮我们?”
黄玲花抿嘴摇头。
江同周见不得她难过,沉默片刻后狠厉说:
“既然这样她也别想好过,玲花,你想让她怎么样,只要你开口,剩下的交代我。”
黄玲花倏地抬眸,却又静静地看他,好一会才用命令的语气说:
“江同周,不要伤害她,她不只是爷爷的朋友,也是我尊重的长辈,我不许你伤害她。”
“伤害”?
为什么黄玲花用这个词。
其实她知道江同周拿回来的钱不干净。
但她什么都没说,也当做不知道。
帮她,是江同周心甘情愿的,她又没有逼他。
再说她也不是没付出。
她付出了身体。
她陪他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