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暖摇摇头,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她像是中了一种诅咒,只要活着,就摆脱不了傅兆森和闵烟。

    曾经喜欢他的时候,他不准。

    如今想要过自己的生活,他也不许。

    养育之恩重如大山,是事实。

    那要怎样才算还清呢?

    她不知道。

    江逸臣皱起眉头,无奈的将她拥到怀里,一瞬间的身体触碰,仿佛连体温也在相互传递,温热的感觉一点点传遍时暖全身。

    “不要觉得亏欠任何人,傅兆森把你养大没有错,对你有恩情也没有错,但这世上的任何关系都是相互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养大了你,你何尝又没有陪伴他?”

    低低的嗓音如同一汪温水,注入时暖心底。

    她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

    笑笑说:“我只是短暂的低迷一会儿,现在好了。”

    “真的?”

    “真的。”

    “那去试婚纱,如果不喜欢妈挑的,咱们再重新做。”

    周晴的眼光相当好,她怎么会不喜欢。

    恰巧周晴接完电话回来,时暖把江逸臣赶了出去,她突然想……还是不要让这个男人提前看到她婚纱上身的样子比较好,到时候不管怎样都算惊喜。

    试完婚纱,江逸臣回公司。

    时暖则跟周晴一起回了家。

    “暖暖,你看看时间,咱们什么时候去傅家一趟?”周晴拉着她在花园里晒太阳,随意道:“反正你叔叔快回来了,正好把事都办了。”

    时暖一顿,低垂下眼眸道:“我随时都有时间。”

    公司该忙的都忙得差不多了。

    不过现在傅兆森在北城,回去的话,应该不会起什么冲突。

    周晴不知道她和傅兆森之间的种种,只想着应该给亲家送什么礼物,下什么聘礼……虽然两家以前做过邻居,但这么多年没见,该有的礼数必须得有的。

    时暖听着周晴温柔的声音,一一说好。

    晚上,花姨照例做了丰盛的晚餐。

    江逸臣还没有回来,别墅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进门就去餐桌上拿了一个鸡腿,然后大喇喇躺在沙发上啃,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时暖看不下去,走过去踢了他一下。

    “我家里还有长辈,你是不是应该注意形象?”

    “你是说晴晴阿姨?”

    祁洺扯了一口鸡腿在嘴里,淡声道:“没关系啊,她又不会生我的气。”

    咽下嘴里的肉,他嘲讽的勾起嘴角,“我跟我哥一家都很亲,你这么小心翼翼,是因为他们把你当外人吧?时暖,我要是你,早就知趣的走了。”

    “……”小屁孩,说话是真欠揍啊。

    时暖冷笑,“那可能如不了你的愿了,我跟你哥已经是法定意义上的夫妻。”

    “他只是为了交差了事,又不是真的爱你。”

    “呵呵,不巧,他最爱我。”

    “那你呢,你爱他吗?”

    “……”

    本是小孩子斗嘴一样的话赶话,可说到这里,时暖突然怔住了。

    她爱江逸臣吗?

    爱太沉重。

    喜欢又太片面。

    时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对江逸臣的感情,更多时候,他像棵大树一样给她依靠,他懂她每一次的难以启齿和欲言又止。

    但是……爱吗?

    祁洺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眼神更加讥诮。

    “你这个自私虚伪的女人,和骗婚有什么区别?”

    他突然觉得手里的鸡腿都不香了,随手一扔投进垃圾桶里,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的女人,“我再警告你一次,别想利用我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时暖回神,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

    这小子,真把自己当审判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