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上下滚动，压抑的紧张使得声音透着一股沙哑，“那个……我的确是扫到了一眼，南城那边好像出了个车祸，但没想到那是暖暖呀……真的是暖暖吗？”
江逸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沙发上敲着节奏，依旧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那感觉就像在看着一个小丑演戏，无动于衷。
这种威慑力，胜过直接的质问和千言万语。
卫家华心里越来越慌，眼神时不时抬起来瞄一眼，又落下。
最后实在是绷不住了，他腿一软摔跪在地上。
“江总……江总，真的跟我没有关系！您相信我！”
“暖暖是我的外甥女，我有什么理由害她？”
“我也派人去找了，但没有找到她人……”
他自己自己一个人就说完了所有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两种答案，痛苦的表情倒不似作假。
江逸臣总算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
抬脚，两步走到卫家华面前。
他低眸看着他，居高临下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
“你不是说你不知道，现在又派人去找过了？”
“我……我这也是急得口不择言了。”
卫家华抬手在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我的错！”
“但是江总，暖暖出车祸跟我真的没有关系啊！我可是他的亲舅舅，怎么可能会害她？”
“亲舅舅？”
江逸臣冷笑，弯身蹲下。
那股骇人的气势瞬间急逼而来，他幽冷的嗓音仿佛冒着寒气，“你连自己的妹妹都可以出卖，又何况是没什么感情的外甥女？”
“……”
卫家华倏然抬头，眸里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很意外我会知道？”
江逸臣眼神冷若冰霜，重新站起来坐回沙发上，“或许，我知道的比卫总想象的还多，所以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保不齐……我一个不高兴把卫总送去吃国家饭，那就有点不体面了。”
卫家华咽了一下口水，粗重的呼吸久久不能平复。
“我……”
他心里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妥协道：“我说。”
“确实是有人给我发信息，说要让暖暖出个小车祸，让我去城南高架下面捡人……我也没想到会那么严重！”
卫家华生怕江逸臣不信，强调道：“真的江总！……而且我也没有找到暖暖她人，我的人一直看着呢，你们没有搜到的地方我都让人去问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江逸臣眉心紧紧皱着，好一会儿，沉哑的声音问：“给你发消息的人，是谁？”
卫家华眸底划过一抹暗光，快得像是错觉。
他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说：“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没有露面，一直都是电话交流，但是他能清楚说出我们家每个人的情况，包括暖暖。”
卫家华神态低迷卑微，全然没有了做长辈的样子，“江总，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不可能看着我老婆女儿出事，他再三跟我保证暖暖不会有生命危险，谁知道——”
谁知道过去几天了，连人都还没找到。
江逸臣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想看出一点撒谎的痕迹。
但是没有。
那双苍老的眼睛里全是懊悔和自责。
他沉沉吐出一口气，背过身冷冷道：“你最好没有隐瞒，否则，我会新账旧账跟你一起算！”
“滚！”
“好好好……”
卫家华跌跌撞撞的起身，“我这就去继续找，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把暖暖找回来的！”
他深呼吸，转身大步走出别墅。
到外面，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卫家华皱了皱眉，阴沉的眼神往里面看了一眼，不得不说，这个年轻人的确有几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