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民真不知道陆诏南是怎么了,他还以为陆诏南在家里休息了几天人好了点,怎么突然又这样?怎么回事?

    陆怀民要陆诏南接电话,阿敏只能怏怏道:“已经自己开车走了,谁也拦不住。”

    “他还自己开车!?怎么能叫他自己开车?”家里有司机不用,自己要是在路上不舒服发病了,怎么办?

    阿敏也没办法啊。

    陆怀民觉得自己找陆诏南的谈话必须马上进行。

    陆诏南开着车,一路飚速去了营区,都知道营长休年假的大家看到陆诏南来,还挺诧异,营长前几天累病了送去医院的事儿也不是秘密。

    “营长好!”

    “营长好!”

    “这几天训练得怎么样?”陆诏南下了车走过来问。

    本来就是在做体能训练的大家伙儿面面相觑,这不是在练着了吗。

    “都过来这边训练场,我来做个格斗考核。”陆诏南单手脱了上衣,男人精壮有力的胸膛肌肉跳动,胳膊遒劲有力,上半身的刀疤伤疤就是他身为部队战士最好的徽章。

    “过来啊,都站着干什么!”

    营长已经往训练场的沙地走,大家汗毛直竖,这是、这是要亲自考核啊?

    营长可是七十二师野战军出身的硬茬子,后头又去西北那边吹沙吃土地练,谁能搞得过他啊!每次营长出手都跟切瓜砍菜一样,一点训练体验都没有,还特别丢脸,真的不行啊!

    而且营长不是刚刚休假吗,怎么还要回来考核他们!这是做了什么孽!

    “您、您不是在生病吗?”

    “生病,考核你们几个也够了!”陆诏南把上衣扔到旁边,呼出的气都带着火。

    半个多小时之后。

    陆诏南坐在沙地上大口喘息着,身上的汗跟涂了一层油一样,下巴汇聚的汗水滴答滴答地掉在沙坑里,肌肉在高强度的训练之后变得更加紧实流畅。

    他旁边躺着根本就起不来的一堆战士,还在那里翻滚着哎哟哎哟叫唤。

    “一段时间没盯着你们就懈怠成这样!都给我起来!”陆诏南站起来擦了把脸。

    谁还能起来,都不敢跟营长对视了。

    他们是通讯兵,不是野战兵啊!打死他们都练不成营长您这样啊!

    训练场另外一边,一个小士兵从远处跑过来,到了沙地这里立正跟陆诏南敬了个礼:“报告营长,有一个电话需要您接!”

    陆诏南喘息着点了点头,走到一边捡起自己的上衣,这才放过了大家。

    高强度的训练和战斗并没有令他好受多少,这消耗的是他的暴躁与愤怒,却根本无法消磨掉他的委屈和难过。

    陆诏南阴沉着脸回去了办公室,电话听筒摊在桌子上,他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爸。”

    “你回营里去干什么!”

    “没事了我就回来继续工作,不需要休这么久的假。”

    “你的身体告诉你,你应该休息!你知不知道医生怎么说,说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就去精神科做心理干预!”

    “随便吧。要是没有其他的事,电话我挂了。”

    陆怀民微微叹息:“诏南,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陆诏南捏紧听筒沉默。

    那边的沉默让陆怀民感觉到自己可能问对了:“到底是什么事?我们陆家还解决不了吗?”

    陆诏南还是沉默,但他重重坐到了椅子上。

    陆怀民此时很耐心,他等着陆诏南说。

    陆诏南五指穿过头发,表情难受:“爸,我想起了一些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