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苔听得一愣一愣的。
陆依然大致将江御辰在审问当天出现的异样说了一遍，刘苔神情逐渐凝重，她仔细回忆了一遍毕生经历和所学，却一点苗头都没有。
“抱歉，这个不是我的专业领域。”刘苔继续说：“时间过得太久，现在去做检查估计也查不出什么，要是能找一个专业的药师问问，或许他能有一点头绪。”
陆依然率先想到的就是宋荣止。
但距离他来江城还有三天，就只能先叫傅盛京过来。
傅盛京风尘仆仆赶到后，陆依然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
“先能控制人的思想，然后又会导致个人的心脏出现问题，听起来很像是服用了某种致幻剂或者该说是……”
他欲言又止，神色凝重地看向苍明。
苍明则表示：“那天我也有和你一样的疑惑，所以给他做了尿检，一切正常。”
傅盛京犯了难，坦诚道：“那我暂时没有别的头绪了。”
“不过，你们倒不是第一个来问我这种情况的人，前几个月辞修也问过我类似的情况，他同样怀疑是某种药物，但据我所知，市场上暂时没有什么药能有这个作用的，我也问过很多业界前辈，但都没什么收获。”
苍明微微挑眉，看向陆依然。
“陆总，你可以和顾总聊一聊这事，说不定能找到共同之处，顺藤摸瓜，把背后的人找出来。”
英雄所见略同。
当晚，陆依然就把这件事原封不动地和顾辞修说了。
顾辞修并不意外，那天他在单向玻璃后看到江御辰的情况，心里就有了猜测。
“这药或许是黎音琦给他的，江御辰的药业公司也极有可能是用来暗度陈仓的。”
陆依然微怔，这种东西，是她能听的？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顾辞修一眼便洞悉了她心中所想。
他伸出手，揉了揉陆依然的头发，有些无奈的口吻，实事求是道：“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软件厉害得很，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能查得到。”
陆依然轻咳两声。
“那什么，就是感兴趣，随便做着玩的。”
她干笑两声。
如果陆家没有出意外，她或许不会从商，而是选择电脑软件这条路吧？
陆依然干脆又问了半年前的事情，顾辞修简明扼要地说明情况。
大致就是，在半年前发生了一起邪教诈骗蛊惑案件，不少有民人士都自主成为了教徒，当时阁下大选，闹得民心慌慌，顾辞修临危受命调查，发现这些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对劲，之后，或多或少出现心脏衰竭等疾病。
“邪教一举歼灭，倒是把他们的骗术公之于众，只是，服用药物只是我的猜测，所以没有向大众公布，我也问过不少专业人士，但都跟我想的不一样，甚至有人怀疑，他们应该是被催眠了。”
这起案件陆依然有印象。
当时陆坤还要陆灵儿来劝她，为了让陆氏发展蓬勃，加入那个教会，报道一出，陆灵儿哭着跑到他们面前道歉。
“我还记得那个教会的图腾……”
说完，陆依然跑到桌子前，抽出一张纸，用笔在纸面上画出了一个六芒星的图腾，等放下笔时，忽然福至心灵，如同细小的电流贯穿全身，神情凝重了几分。
她把纸推到顾辞修面前，道：“你看，像不像星芒公司的图标？”
陆氏和星芒向来不和，陆依然自然是印象深刻的，怕顾辞修不清楚，还特意搜索了星芒，这一对比，相似度达到了99！
“整件事的幕后主使极有可能是星芒。”陆依然笃定。
顾辞修对着她画的图拍照，同时将星芒的图标截图发给宁东，让他去查星芒和当初的邪教有没有关系。
做完这一切，他关了手机，对上陆依然亮晶晶地眸子，眼底透露着兴奋，像在说：看，我是不是很聪明？
顾辞修勾唇，食指弯起，刮了刮陆依然的鼻子。
“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听他这么一说，陆依然也渐感困意，打了一个哈欠，洗漱睡觉了。
……
余白给陆依然发了几张照片，是他跟在陆灵儿身后拍的。
“姐，这几天灵儿老来星辰巷，陆坤他们好像一家子都搬到这里来了。”
陆灵儿的奇葩家人，余白是领教过的，能摊上这样的父亲也是造孽。
“姐，灵儿这人心善，我估计是她放不下家人，可惜了，他们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见灵儿心软，指不定想着什么后招欺负她呢。”
陆依然回复了一句知道了，让余白不用再继续跟着陆灵儿。
她放下手机，满脑子都是余白刚才说的话。
若说之前，陆依然自然深信不疑，可现在，面对变化那么大的陆灵儿，她反倒是有些怀疑。
陆依然约了顾辞修吃午饭，他这几天都在江城，刻意调整时间和陆依然多呆在一起。
某私房菜馆。
顾辞修等候多时，一看到陆依然便让服务员上菜。
陆依然刚一落座，顾辞修开口道：“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有注意到门口的迎宾么？”
陆依然一怔，摇了摇头。
顾辞修为陆依然倒了一杯茶水，道：“两个熟人，一个是你堂妹的前男友，另一个，是孙菲菲。”
陆依然一整个大震惊，难以置信地看着顾辞修。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话一出口，陆依然就后悔。
谁能逃得过他的法眼？
这私房菜馆是上了星级的，来这工作的服务员要比外面的大部分打工人要体面，只是陆依然难以相信，孙菲菲居然会来打工。
冷不丁想起之前，陆坤带着孙菲菲理所当然地坐在面前，趾高气昂地提要求给孙菲菲找工作，她没由来得想笑。
服务员上菜了，推门而入的就是孙菲菲。
“您好，为您上餐。”
她刚放下盘子，正巧与陆依然四目相对，啪地一声，手里的菜品掉在地上。
经理耳聪目明听到动静立马进了包厢。
“哎呦，两位客人，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还有包厢，要不移步隔壁？这道菜算我们的，再重新送你们一碟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