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人还真来了。

    正是亨利兄弟俩,身边没随从。

    亨利自己挂了彩,左臂中枪了,打着绷带。

    “亨利……”

    萧青山捂着谭家玲的嘴,示意她别出声。

    对方有枪,他俩一露头就会被干掉。

    亨利俩人的警惕性很强,虽然没发现这边有人,可他们看到了尸体和脚印。

    尸体很明显,边上的脚印却需要细心才能发现。

    “哥,死的是国际警方,男的。”

    亨利不在乎那个,他的关注点在脚印上。

    “你来看,这两个脚印,两个人的。”

    “也是警方的吧。”

    “说不好。”

    “咱们回到船上去吧,我带来的人全死了。”

    亨利看看四周,否定弟弟的建议:“不行,如果船上有人等着咱们,现在去就是自投罗网。也许已经有更多的警察往岛上来,咱们得先藏起来。”

    萧青山摸了摸身上的传呼机,早就坏了,被海水给弄的。

    他俩现在没法联系老赵。

    除非能回到船上去,利用船的通讯设备给老赵发消息。

    否则,他们只能在这边干耗着,等亨利死了,等国际警方来更多的人。

    可那时候,他俩还能跑的掉么。

    后边的事暂且不考虑,先顾眼前,亨利兄弟俩怎么还不走呢。

    谭家玲小声说:“许子清的那把枪呢?”

    “在船上,抽屉里。”

    “咱俩褶子了,手里没家伙,我们就得等死。”

    他们距离亨利不到十五米,说话声已经吸引了亨利兄弟的注意。

    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这边。

    萧青山吓一跳,摁住谭家玲的脑袋,埋在草垛里。

    这招不管用,亨利俩人慢慢朝这边走,他弟弟手中的枪一直举着。

    两人瞳孔瞪大,都觉得自己快没命了。

    忽得!——亨利弟弟大叫起来,不由自主的开了一枪。

    “嗷!——法克!法克!我的脚!额啊!”

    “怎么了?!”

    “有东西咬了我的脚!法克!法——克!!”

    亨利把‘东西’抓起来的时候,他弟弟疼的更难受了。

    “啊!——别拽!疼啊!”

    砰!

    哥哥对着地上的‘东西’就是一枪,然后才去帮弟弟解围。

    他将那玩意儿丢在一旁,也仅数秒,就发觉不对,因为右侧有脚步声朝这边来。

    “快走!”

    “哥,我的脚疼。”

    “那也得走!快点!”

    二人踉跄着逃命,追上来的警员是三个人。

    他们朝尸体望一眼,随后继续朝前追过去,两分钟后,萧青山松懈一口气。

    “他们走远了。”

    谭家玲都发抖了,她哪里经过这阵仗。

    跟人斗心眼,她是内行,枪战加求生,真是要血命了。

    二人又趴了十分钟,谭家玲发烧严重,晕厥过去,萧青山就背着她一直走。

    醒来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

    她已经在个不大的山洞里了。

    这儿很干净,只有一些宽大的绿叶,还有已经烤熟的椰子蟹,有三只,特大,肚囊被剖开了。

    “青山?青山?”

    萧青山听到声音就走进来,可怜他还剩下一条裤衩子了。

    这模样还挺男人的。

    “你怎么了?”

    “哦,有点丢人,衣服用了。”

    “用来干嘛了?”

    “给你敷头,你左手边呢。”

    是的,谭家玲左手边就是萧青山的衣服和裤子,很潮湿。

    这男人真让人暖心,她都要感动的流眼泪了。

    “吃吧,我出去找点树叶子,地上小虫多,会咬人。”

    “你也吃啊。”

    “我不着急。”

    谭家玲没这么吃过野味,一点咸淡都没有,感觉怪怪的,也就是口感还凑合,可吃了两个爪子下去,她就爱上了。

    缺少调味料,一样很鲜美。

    萧青山在外头,什么也没做,就是干坐着。

    他借口找树叶,是不想进去和谭家玲待在一起,就剩个裤衩子了,有点丑,男女在一起,容易尴尬。

    “青山?”

    女人出现在他身后,还拿了半个椰子蟹过来。

    “吃吧。”

    谭家玲在萧青山旁边坐下,很佩服这小子。

    他太会找地方了,这个山洞外头就是一条小溪,水很清澈。

    估计是海水,不能直接喝的。

    话说,人不能离开淡水。

    “青山,很渴啊。”

    “船上有水,但我们不能过去,现在联系不上老赵了。”

    谭家玲的发烧还没完全好,需要补充很多水分才行。

    他已经想到办法了,就怕不安全。

    “算了。”

    “什么?”

    “我做个蒸馏装置,这些水就能喝了。”

    “你会做?”

    开玩笑,萧青山懂的东西不少呢。

    他的心理年龄已经超过四十岁了,人生阅历可比谭家玲要丰富的多。

    将来,这些知识在电视和书上都会出现。

    “你好好待着,我去准备做。”

    从下午到晚上,萧青山忙活了好几个小时,一直到天黑才完工。还得烤火让这个泥土装置变得干燥、牢固。

    身边缺少塑料瓶子,也只能将就了。

    七点半,一小杯蒸馏水完工。

    谭家玲口渴的要死,再次发高烧,她先一饮而尽。

    “我们是不是要被困死在这儿?”

    “不至于,实在撑不住了,我就带你去船那边,让国际警方抓走,大不了去国外坐牢,死肯定是死不掉的。”

    “可亨利呢?撞见他们,咱们逃不了的。”

    那也未必。

    萧青山说,在谭家玲昏迷的时间段里,枪声响了好几下。

    亨利的弹药应该不多了,他不会轻易使用的。

    “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也会找个山洞先藏好,保持自己能活命。他现在可能在吃野味。”

    “国际警方什么时候会来?”

    “看是开船还是开飞机了,也许天亮就到,也许得好几天。”

    谭家玲威仪在他怀中:“要是咱俩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也挺不错的。”

    拉倒吧,这也就是暂时的亲密话,真在这地方活上十天半个月,正常人都要崩溃。

    另一边,亨利兄弟也在一处山洞内,他们这个山洞很大。

    手里有枪,所以俩人的猎物是一条未成年鳄鱼。

    亨利能忍,让弟弟把胳膊内的子弹给取出来了。

    “哥?我们不能在这儿耗着啊,我怕大批警察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