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走了,大家就也没了劝解的心。

    待了一阵子也就走了。

    只林黛玉殷切的关心了几句,探春和史湘云交代哪个大夫治棒伤好,哪家药铺的金疮药好用云云。

    这屋子里算是静了下来。史湘云招呼着下人丫鬟给史信添些被子,防备磕到棒伤。

    这事过了两日,那大理寺便差了差人来传史信。

    这一起小叔子贪墨寡嫂嫁妆的案子也算开审了。

    一时轰动了全城。这史家的面子是荡然无存了。

    倒是又在史家给史信多了个手下来。乃是史侯军中的士兵。依旧是贾母史老太君贡献的。

    史信倒是发现了奖励降等。当初贾母听说自己败坏史家的声誉,那可是受了二级的伤害。

    说明这薅羊毛,也是不能待到一个薅,这薅秃了,红楼主角是真的会精神免疫啊!

    话说史信随着差人到了大理寺的大堂。

    史信一看,那大堂上居然有个大太监旁听。史信心中一盘算,皇帝既然要置身事外,定然是不会帮他,那这太监自然就是太上皇那边来的了。

    “呔!

    堂下何人。”

    “回大人,下官御前三等龙禁卫史信。”

    知道自己来这里就是那砧板上的肉,但史信却也是不惧。说话也是不卑不亢。

    “你状告何人?”

    史信也不怕绪繁。你问我就答。

    “下官状告当朝保龄侯史鼐。状告我母亲家产,苛待寡嫂。致使寡嫂劳累致死。”

    不等那堂上的大人说话。一旁陪审的太监就尖着嗓子说道。

    “大胆!

    你知道你告的是谁吗?那是当朝世袭的保龄侯,你这是以下犯上~”

    “不知这位公公是谁。

    但是我告诉你。我知道。不但知道,我还为此领了五十廷杖。

    天地君亲师。母仇不共戴天。便是杀了我,这史鼐我是要告。”

    “反了,反了。你竟然敢这么和杂家说话。邱大人,还不给我上刑。”

    “哈哈哈!

    我竟不知原来这大理寺是太监坐堂啊!”

    史信也是豁出去了。既然要交投名状,那就要有投名状的样子。

    “啊!呀呀!真是气死杂家了。给我打……”

    “哈哈哈……”

    史信先是大笑。然后瞪大了眼珠大喝。

    “我怕你不成。你便是打死我,我也如如席方平一般,到了阎罗哪里也要告!”

    这时堂上的大理寺卿一拍桌案。

    “这里是大理寺,不是你能咆哮的地方。

    来人,给我重打三十大板。”

    那坐堂的自然不会以老太监的名义打人,不过是以咆哮公堂来打的。

    那衙役上前按到史信便打,史信也不挣扎,任由他们推倒来打。

    史信也是个好样的。前两日刚受了廷杖。今日又被打,居然仍是一声不叫。

    打过之后,史信强撑着身子站起,依旧站的笔直。蔑视一般都看着那老太监。

    老太监看了,那更是气了。

    “怎么你还不服,邱大人,你给我再打。”

    那个邱大人却是笑着起身。躬身给老太监施礼。

    “内相,这原告上堂咆哮,我已经打过他了。不能无故再动刑。

    要不内相上来发签!”

    那邱大人这一句话,那老太监方才坐了下来。

    “这审案,还是要邱大人来审的!”

    坐下后,也是不再说话了。

    那坐堂的,方又整了整官帽做回去。

    “史信你那状纸,陛下已然发到我手上。

    既然你不肯撤诉。”

    说到这,大理寺卿邱大人发下签来。

    “来人,去保龄侯府,去请保龄侯来堂上对峙。”

    有官差拿了令牌。便出大理寺去寻保龄侯。

    不过半个时辰,那保龄侯穿着官服,便来到了大理寺。

    上边的邱大人也不和保龄侯叙旧。

    “堂下何人?”

    “我乃是世袭保龄侯史鼐。”

    “保龄侯乃国之柱石,来人,下边给保龄侯设座。”

    这倒是苦主站着,那被告到得了座位。

    “史信,我已把保龄侯传到。

    你可有话说。”

    “下官告史鼐贪墨寡嫂嫁妆,圈进侄子。以致累死寡嫂。”

    那史鼐可是不干了。

    “你母亲的嫁妆,我有欠条在。怎么能说是我贪墨,那分明是我欠的。

    你这是讹告。”

    史信呵呵一笑,对史鼐说道:

    “这么说史侯是承认花了我母亲的嫁妆了。”

    “你这人端是磨叽。有欠条,我到时还你钱便是?”

    “哼哼!

    史侯爷,那欠单乃是我母在她过世后,我闹过后,你不得已方写的。

    以你的行径,即连寡嫂都嫁妆都贪墨,我母亲的嫁妆,自然不会还了。你以为我是为了日后问你要吗?

    那便是你贪墨我母嫁妆的证据。”

    史信说罢,就冷笑着看史鼐。

    “啊!”

    史鼐却没想到这个事情。便有些愣了。

    那边的老太监却是说道:

    “既然你和保龄侯签了欠条,那借贷便成立了。岂容你在这攀告?”

    “公公怕是不看大雍律法,这贪墨在前,即便还了,那依旧是贪墨。

    更何况我母亲乃是侯府的大太太。史鼐不单单是贪墨了嫁妆那么简单,还不给我母亲饭食。这是存心要残害我母亲。

    这既然人犯承认,请邱大人明断。”

    堂上的邱大人便看向老太监。

    “这……这……

    邱大人暂时先停一下。我去禀告一番。”

    “好!那便先暂时退堂。老内相请便。”

    邱大人这是半点的责任也不想揽,案子是皇帝下发的,原告是宫中的龙禁尉,天知道这事是不是陛下绶意。

    案子那边是太上皇一意定的保龄侯,先不说保龄侯在的势力。这事要是断了原保龄侯继承人胜,那便是打太上皇脸。

    他一个官场老油子,端是滑不溜手,怎么会自己决断。定是要等旨意的。

    也果不其然。戴权去不上半个时辰,便带了太上皇旨意回来。

    那太上皇是恨上了史信。

    听戴权说的话,俨然是在官司中占了上风。

    这事可是多少眼睛看着呢?这要是丢了脸面,怕是有人便活了心思。

    所以太上皇也不管那么许多,直接便下旨。

    “奉太上皇口谕。

    史信以下犯上,攀污朝堂重臣。着大理寺依律收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