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餐厅内灯光昏黄暧昧，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影在墙壁上摇曳。
顾言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边缘，目光时不时瞥向坐在对面的陆清欢，眼神复杂。
他清楚的知道，那杯水里面被自己的母亲放了什么。是一种愉情的药物，人服下之后便会昏昏沉沉，任人摆布，只为最原始的欲 望。最重要的是，醒来之后不会记得任何事情。
这便是他母亲想出的方法，生米煮成熟饭，届时不管陆清欢愿不愿意，她都要嫁给自己。
“陆小姐。”
周婉客气的喊道，试探性的在陆清欢眼前晃了晃手指。
陆清欢勉强睁开眼睛，朝周婉看了过去。
“嗯？”
周婉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命人又倒了一杯水，加大药量，放在陆清欢的手中。
“喝些水，老爷子马上就到了。”
陆清欢迟钝的点了点头，仰头喝下那杯水。
“怎么有点苦”
陆清欢呢喃道。
“是吗？这是山泉水怎么会是苦的呢？是不是你的错觉？”
周婉故作惊讶的说道。
陆清欢刚要回答，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周婉的笑容变得模糊不清。
她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动，手腕突然失去力气，玻璃杯滚落在地毯上，洇开一片暗色水渍。
陆清欢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低低说道。
“这水”
“哎呀，陆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周婉故作关切地凑过来。
“言儿，快扶陆小姐去房间休息！”
顾言僵在原地，手指深深掐进掌心。他看着陆清欢摇摇欲坠的样子，喉咙发紧。
“爸、妈”
“快去！”
顾怀川压低声音呵斥。
“只有这一次机会，别忘了我们家的处境！”
顾言闭了闭眼，终于起身，伸手扶住陆清欢的肩膀。她的身体软绵绵地靠过来，发丝间淡淡的晚香玉香气让他指尖发颤。
走廊的壁灯在视线里扭曲成色块，陆清欢整个人都靠在顾言怀中。
她奋力睁开一双眼睛，混沌的目光无论如何也聚不上焦。
“热”
她轻声呢喃道，鼻息间的呼吸喷洒在顾言的颈间，烫得吓人。
“很快很快就好了。”
顾言的声音发颤，扶着陆清欢腰肢的手臂一紧再紧。
主卧的熏香浓得令人窒息，顾言小心的将陆清欢放在床上，背过身去解自己的衬衫。他的手抖的厉害，试了几次都不能把纽扣解开。
“顾言”
陆清欢的声音低低想起。
顾言的身子一颤，转过身去，却不敢正视陆清欢的双眼。
她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呼吸急促，眼神涣散却仍强撑着最后的清醒。
顾言站在床边，胸口剧烈起伏。月光透过纱帘照在陆清欢的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
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她——睫毛像小扇子般投下阴影，鼻梁挺翘，唇色因为药效而格外红润。
他颤抖地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她脸颊时猛地缩回。
门外响起笃笃的敲门声，顾言打开门，看到周婉焦急的脸。
“怎么样了？”
顾言徒劳的用手捂住脸，痛苦的说道。
“妈，我做不到，可不可以换一种方法。”
“必须做到！”
周婉呵斥道。
“成败在此一举了，言儿，你没有退路了！”
顾言喉咙间咕哝的几句什么，周婉一把将他推进房间，呵斥道。
“快点，不要让妈妈失望。”
顾言盯着周婉看了许久，最后咬了咬牙，点了点头。
他关上房门，重新回到内间。
陆清欢躺在床上，像只猫儿一样蜷缩着身体。
“对不起”
他声音嘶哑。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没有办法。”
睡梦中的陆清欢低语一声。
顾言突然单膝跪地，握住陆清欢柔弱无骨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
“欢欢，我会对你好的，真的。”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
“等我们结婚后，你想做什么都行，我绝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喉结滚动。
“别怕”
他像是说服自己般低语，缓缓靠近。
“我会一直对你好”
就在他的唇即将碰触到她的瞬间，陆清欢的眼睛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