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琳如今就像一根深深扎在我心头的刺,若不彻底拔除,恐怕会让我寝食难安。
“你不是去过她家吗?”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说,抱柳村!”
“你的意思是,我们直接去她家?”我满是惊讶。
他说,只要能想办法拿到崔琳的头发或者指甲一类的东西。
不管她躲在什么地方,都可以施法将她拘出来。
她生前住的地方,很有可能找到这些东西。
我点头说,“好,听你的!天一亮我们就过去!”
“你身上的伤……”
“我没事的。”
虽然伤口隐隐作痛,但现在已经没时间顾及这些了。
他又提醒道,“除了崔琳,你也要当心其他人,要多留个心眼!”
我不太明白他为何这样说,但我想到了崔米婆说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他应该知道一些事情,但不愿多说。
天已经快亮了。
我本打算熬过去的,但跟他说了一会话,又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说好天亮就出发,结果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
醒来时都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抱柳村我去过一次,离县城有点距离,需要差不多两个小时。
今天有课,我给付婷打电话,如果点到我,让她帮我喊一声。
说完,我准备挂电话,付婷啧啧嘴说,“梵音,老实交代,昨晚半夜是不是跑出去跟你男神约会了?”
应该是她们半夜醒了,看到我床上没人。
我瞎编乱造地说,“别胡说!我就是……嗯,有点事。”
“半夜有事?难不成是……噢!”付婷笑得意味深长,“年纪轻轻的,要懂得节制啊!”
“小污婆!”
我笑骂了句,挂断了电话。
一回头,发现他正盯着我,“你笑什么?”
我低咳一声,尴尬又有点脸红地说,“没,没什么,我们走吧!”
出去后就打到了车,从上车后司机不说一句话。
到地方的时候,环顾了村舍一眼,我们朝着表面宁静的村里而去。
毕竟是外来人,我竭力避免被村里的人看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走入村里后,我就感觉不太对劲。
这村子其实很大,但实在是太安静了,好像前两天来不是这样。
而且,这村里好多猫啊。
我一回头就看到不远墙根的地方有一只黑猫,墨绿色的眼珠格外醒目地盯着我。
那眼神直勾勾的,让我不敢多看一眼。
走了不久,他扭头问我,“你还记得是哪栋房?”
我摇了摇头,没进村前我心里还有点印象,但是进来后发现居然很陌生。
我俩又往前面走了一阵,越走越迷糊。
他抬起头看了看头顶说,“天快黑了!”
我刚开始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是走了不久,突然反应过来。
似乎,天黑的有点快了。
我皱了皱眉,这时候看到旁边院里站着一个小男孩。
他歪斜着小脑袋,水灵灵的眼睛盯着我。
小孩子生性淳朴,我想着过去打听一下,便对他笑着打了个招呼。
谁知刚一靠近,小孩看到我旁边的他,不知道是被他戴脸上的那神祇面具吓到了还是怎么的。
那小眼睛里布满恐惧,“哇”的一声就哭了。
小孩一边哭一边往屋里跑,堂屋门打开,一个花甲之年的驼背老婆婆出来。
小孩扑进怀里,那老婆子看到我后,把小孩护在身后。
“你俩是干啥的?”她见我们不是村里人,立刻就警觉起来。
我害怕惹来村里其他人,脑子一转撒了个谎,说我们是外乡人,来旅游的。
老婆子脸色皱皱巴巴的,听到我这么说,神色的警惕才放松一些。
“进来坐会吧,咱们这村可好久没来生人了!”老婆子虽然清贫,但是个热心肠。
我看了他一眼,他也没说什么。
进了屋,驼背老太颤巍巍地端上来两碗水,“大老远的肯定是走累了,来来,喝点水!”
我的确有些口渴,就要伸手接过茶碗,可他却伸手截胡。
他看着我轻声唤道,“你有孕在身,这水凉寒气太重,会伤到腹中胎儿的。”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他却不等我反应,把水放回了桌子上。
我立马心领神会,知道他可能察觉出有问题了。
驼背老太看到将碗放回桌子上,讪笑道,“新婚燕尔,真是羡煞我这个老婆子,你们哟,婆婆看着欢喜!”
他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而且在外面多留心眼准没错。
我被驼背老太说得有点脸红,就转移话题说,“婆婆怎么称呼?”
“叫我金婆婆就行了。”金婆婆脸上的褶子更深了几分。
我问金婆婆,家里就你跟小孩俩个人吗?
金婆婆堆笑点头,“老伴走得早,儿子儿媳都在外面务工,就留我俩婆孙在家里。”
现在很多村子都是这种情况,劳动力都在城市挣钱,村里都是一些老弱病残。
金婆婆身后的小孩露出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
但小孩很怕他,怯生生地抱着自己奶奶的腿不敢过来。
说了一会儿,我就问金婆婆,这村里有没有一个叫崔琳的姑娘。
没想到金婆婆想了想,却摇了摇头说没听说过这个人。
我侧头跟他对视了一眼,但他却递给我一个不用多问的眼神。
“外面的天也这么黑了,今晚你们俩就在这住下吧。”金婆婆笑呵呵地说。
在他点头后,我才对金婆婆说好。
然后,金婆婆把我俩领到旁边的一间屋子,咧嘴笑着说,“刚好这间屋子空着,你们俩今晚就睡这吧。”
跟他进房间后,我赶忙道谢。
“夜深了,你们早点歇息!”金婆婆呵呵笑着,就把门关上了。
她离去后,就只剩下我跟他四目相对。
我压低声音对他说,“你是不是察觉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了?”
他双眸微微一沉,“还不确定,不过谨慎一些总没错。”
我感觉被戏弄,不满地剐了他一眼,“那你可以编点其它的谎话,就非要扯我怀孕?”
他却似笑非笑地说,“我就算说谎,也要编些自己爱信,爱听的!”
我白了他一眼,刚要说什么。
但他转头朝门口看去,眼里突然冷厉下来。
紧接着,不跟我说话,一把将我拉到床上,吹灭了蜡烛。
他身上青竹幽香扑面而来,但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我气都不敢喘。
我伸出食指,使劲戳他结实的胸襟,脸颊绯红地低声说,“你,你别抱那么紧!”
“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