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心理医生。
我疑惑地扫视了付婷一眼,又看向站在她身后的心理医生,不解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付婷急忙解释道:“是我把他找来的,梵音!他说不定能帮我们。”
我摇了摇头,说他不过是懂心理学,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付婷紧紧抓住我的手,语气急切:“我已经把发生的事都跟他说了,你就相信我一次,真的!”
就在这时,他嘴角挂着一抹轻笑,缓缓说道:“我给你发过信息,让你不要睡觉也不要出去,你为什么不听?”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昨晚那个陌生号码竟然会是他。
但随后我又镇定下来,反问道:“又没有出什么事,我为什么不能出去?”
他收敛笑容,摇了摇头,语气严肃:“你把严皓亲手为你做的那捧纸玫瑰烧了,这叫没出什么事?”
这话让我瞳孔骤然紧缩,脸色沉了下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直视着我,语气低沉:“很多事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严皓一个星期前已经死了,他生前喜欢你,对你有执念,所以才会缠上你,不是吗?”
我内心一沉,眯起眼睛盯着他:“你不是说他被毒蛇咬伤已经停课回家了,怎么这会儿又说他死了?”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在前天孔梅死后,我问过你话以后,就去查了一些东西。然后,我就知道严皓死了的事。”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本以为这件事会很普通,却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复杂!”
他显然也对事情发展到出人命的地步感到意外,而且不久前宿管阿姨的情况,他回来后已经知道了。
我却如释重负地笑了笑,语气轻松:“已经没事了,严皓我送走了。”
他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你真的觉得,这一切都是严皓做的?”
我一愣,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摇了摇头,语气低沉:“严皓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他死后做的这些事情,其实一直是想帮你!”
我内心一震,声音低沉:“我究竟想说什么?”
他又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你以为他是怎么死的?”
这话让我脑袋轰地一下,整个人如当头棒喝,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
他朝着旁边已经吓得发抖的付婷看了一眼,回过头来又对我说:“明天中午十二点,学校食堂三楼,我等你!”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出去了。
我不知道,他接下来说的话是不想让付婷听到,还是不想把她也牵连进来。
宿舍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付婷有些坐立不安,脸上写满了惶恐和害怕。
我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显得很淡定,然后对她说:“不要害怕,这些事情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付婷都快吓哭了,声音颤抖:“可是孔梅也跟这些事无关,但她死了,我……我不想死!”
我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对她说:“明天你换个宿舍吧,晚上也别出门了!孔梅就是因为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才出事的。”
付婷低着头哭了好半天,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因为害怕,还是跟我睡在一起。
这晚倒是没出什么乱子。
到了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付婷似乎找好了去处,搬去了别的宿舍。
收拾东西的时候,她让我也搬走。
我只是苦笑着摇头,心里清楚,这跟我们住的宿舍无关。
无论是崔琳,还是严皓的事情,都是因为我。
所以,我自己知道。
不管搬到什么地方,该来的迟早会来的。
早上有一节课,我去上了课后没有直接回宿舍,看时间差不多了。
我就去了学校食堂三楼,还没到十二点,但走到三楼的时候,我已经看到坐在靠窗旁的那道身影。
我走到他面前,他已经打好了不少饭菜,像是恭候多时一样。
“我叫米阳,这个学校的副校长是我叔叔。”
他自我介绍的说了句,顺便解答了我内心的疑问。
难怪,他年纪轻轻的就能当这学校的心理医师。
原来是走的后门。
他不愧是读心理学的,尽管我还没说话,可似乎读懂了我心里的想法。
他嘴角轻笑了笑,又说:“坐吧!”
坐下来后,他给我一双备好的筷子。
“我没胃口。”我摇了摇头。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平静:“中气不足,消极无神,长时间下去只会诸事不顺!况且,不吃东西怎么找生路?”
他说的不错,这几天我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整天疲惫死气沉沉的,脑子里也越来越乱。
想了想,我还是接过筷子,对他说了句谢谢。
一边吃饭,米阳又问了我最近发生的事。
他和沈白不一样,他没有阴阳眼。
但虽然看不到鬼神,可他察言观色敏锐力极强,我总有一种内心的一切想法都被他洞悉的错觉。
我尽量表现地淡然,对他道:“我还是想不明白,昨天你为什么说严皓是在帮我?”
米阳笑了笑,语气平静:“严皓虽然缠着你,但至始至终他害过你吗?”
我摇头,包括昨晚我烧玫瑰,他也没有任何害我的举动。
米阳又说:“况且根据你说的话,孔梅的死多半也跟他无关,真正杀人或者想要害你的,应该另有其人!”
“可会是谁?”
米阳却淡笑着摇头:“你不妨自己好好想想!”
我唯一有仇的就是崔琳,但那晚看到的人影,绝对不是她。
我想不出来,米阳又道:“无论是人是鬼,都不会无缘无故的缠上一个人的,除非你身上,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
“我身上吸引别人的东西?”我哆嗦了一下,心里一下恐惧起来。
崔琳害我是想夺舍我的肉身,好让她借身还魂。
严皓缠着我,是因为他对我有执念。
而别人害我……
我忽然想到了一些细节上的事情。
崔米婆施法让崔琳夺舍我的那晚,她说我身上有一样东西。
而且当时的她还想跟江轻尘做交易。
只要崔琳夺了我身,崔米婆就把我身上的那样东西甘愿给江轻尘奉上。
这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为了夺得我身上的东西。
可是,我身上能有什么东西?
米阳犹豫了一下,再次说道:“听你刚才说,守门的闻叔很有可能见过那人?”
我点头说闻叔肯定见过,而且我还找过他,但他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辞职了。
这反而更加说明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