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阳的脸色阴沉如铁,眼中闪过一丝森冷的寒光,冷漠地说:“还没有人能够威胁我!”
那神秘人低低地冷笑,笑声仿佛从地狱传来。
他缓缓从身上掏出一个黑气缭绕的物件,随手抛在地上。
那是一口巴掌大小的黑棺,棺身漆黑如墨,表面隐隐有诡异的纹路流转。
落地瞬间,棺盖咔嗒一声弹开,一股浓稠的黑气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弥漫街道。
黑气中,一只干枯如柴、漆黑如炭的手缓缓伸出,五指扭曲,指甲尖锐如钩。
紧接着,一张皱巴巴的苍老面孔从黑气中浮现出来。
那是一个侏儒般的老鬼,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嘴唇干瘪,牙齿全无,双眼却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我浑身一颤,头皮发麻眼睁睁看着那丑陋的侏儒鬼从棺材里一点点爬出来,动作缓慢而诡异。
“阴傀。”
米阳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侏儒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抬起头,目光如刀般刺向神秘人,声音冷得几乎能冻结空气:“你是阴宫的人。”
我心头一震。
阴宫?
这是什么?
从米阳那凝重的神情来看,这个阴宫显然绝非寻常。
那侏儒鬼已经完全从棺材里爬了出来,身形矮小,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阴冷气息。
它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容,随时准备扑过来。
米阳微微侧头,对付婷低声吩咐:“带她回莲花巷,等我。”
付婷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
听到米阳的话,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哆嗦着点了点头,拽着我的胳膊就往回走。
我浑身无力,仿佛一摊烂泥,只能任由她拖着。
米阳显然是要与那神秘人交手了,而我只能被付婷拽着,踉踉跄跄地往莲花巷走去。
我的目光涣散,四下乱扫,耳边传来阵阵打斗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走了几步,我已经气喘吁吁,虚弱地对付婷说道:“我们就算不是朋友,好歹也是同学一场!你就非要置我于死地吗?”
付婷抿着嘴,目光躲闪,不敢直视我,低声说:“梵音,你不要怪我!”
“你以为你为他做这么多,他就会喜欢上你,跟你在一起吗?”
我脸色苍白,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嘲讽,“你对他来说,除了有让他发泄欲望的那点价值,只不过是颗无关紧要的棋子而已。”
付婷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吧!”
我知道她已经无药可救,再多说也是徒劳。
我的脚已经彻底没了力气,付婷拽着我往前拖,但还没走几步,她忽然停下了脚步,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我吃力地抬起头,只见不远处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把她放了,我可以不动手。”沈白冷冷地扫了付婷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付婷瞪大了眼睛,似乎完全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愣了片刻,忽然脸色大变,转身就往回跑。
我瘫软在地上,沈白快步上前,扶住了我。
“不能让她走……”我低哑地说道,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付婷若是跑回去,肯定会把一切都告诉米阳。
沈白看了一眼付婷的背影,摇了摇头:“已经没有必要了。”
米阳和神秘人都是冲我来的,他们就算交手,也不会拼个你死我活。
很快,他们都会发现这里的情况。
我心力交瘁,低声说道:“魂血罐落到了严皓手里。”
沈白轻轻“嗯”了一声,语气平静:“他逃不了。”
我有些疑惑,正想问他为什么这么肯定,沈白却已经扶起我,低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
“李道长呢?”我虚弱地问。
沈白苦笑了一声:“喝醉了,还在车上。”
我气得牙痒痒,果然这死老头一点都靠不住。
莲花巷里除了主道,还有许多四通八达的小巷。
沈白搀扶着我,从一条狭窄的小巷绕了出去。
上了车后,我心里满是疑惑,但身体已经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学校肯定是不能回去了,这两天我只能暂时住在沈白家里。
到了他家后,沈白给我端来一碗散发着浓重中药味的茶水。
我忍着那股怪味喝了下去,虽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沈白告诉我,今晚什么都不要想,先好好休息。
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今晚发生的事。
但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不知不觉间,我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还是敲门声将我吵醒。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那碗药的缘故,醒来时身体虽然依旧疲惫,但那种浑身无力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我走出房间,看到沈白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李老道正抱着一个鸡腿,吃得津津有味。
吃饭时,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将昨晚的事一一告诉了沈白。
虽然神秘人终于现身,但我依旧没看到他的真面目。
更让我心累的是,魂血罐竟然又落到了严皓手里。
“不要这么悲观。”沈白冲我笑了笑,神情淡然。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一动,忙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沈白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昨晚我去了另一条莲花巷,发现严皓的妈妈还在那个破旧的麻将馆。严皓不会放下他妈妈不管,我在他们周围布下了一个小阵法,只要严皓回去,我就能立刻知道。”
“可是,他真的会冒这个险吗?”
我有些怀疑。严皓好不容易从莲花巷逃出去,还趁着米阳被反噬时夺走了魂血罐。
他心里清楚,一旦被米阳抓到,下场必然是魂飞魄散。
沈白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模棱两可地说道:“如果,他真的很爱他妈妈的话,他一定会回去的。”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这办法未必万无一失,但总归是个希望。
我又问沈白:“你看到神秘人的长相了吗?”
沈白摇了摇头:“我们躲在暗处,都不敢靠得太近,否则很容易被对方察觉。我是知道神秘人和米阳交手了,才出来的。”
这时,我突然想起米阳与神秘人交手前说的话,忙问道:“米阳说那神秘人是阴宫的人,你知道阴宫吗?”
“阴宫?”
沈白还没开口,旁边的李老道脸色骤变,手中的鸡腿也掉在了桌上。
他的神情阴晴不定,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仿佛阴宫这两个字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