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眼前戴着口罩的女子,她的眼神冰冷得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手腕上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却诡异的声响。
“我再说一遍,把他交出来!”她突然厉喝一声,指尖泛起幽蓝色的光芒,猛地朝我袭来。
我仓促间甩出裂魂鞭抵挡,鞭梢在空中划出一道森冷的弧光。
“你到底是谁?”我厉声质问,同时侧身避开她凌厉的一击。
“等你死了,我会告诉你的。”她冷笑一声,攻势更加凶猛。
她的身法诡异莫测,每一招都直取我要害。
我渐渐招架不住,后背已经渗出一层冷汗。
就在这时,章萍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放我出来!”
“你刚受伤……”我一边格挡一边犹豫道。
“放心,我能行!”章萍的声音异常坚定。
我想了想,抓住一个空隙迅速打开腰间的竹筒。一股阴冷的青烟腾起,章萍的身影骤然显现。
她长发飞舞,眼中泛着骇人的绿光,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你居然养鬼!”口罩女子明显一惊,动作微微停滞。
章萍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鬼爪直取她的咽喉。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阴风阵阵,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
“我来对付她,你先走!”章萍回头对我喊道。
我看得出来,那口罩女子实力非凡,章萍恐怕不是对手。
“不行!”我咬牙冲上前去,裂魂鞭配合着章萍的攻势,形成夹击之势。
口罩女子既要维持结界,又要应对我们两人的攻击,明显有些吃力。
更让她意外的是,我的裂魂鞭每次抽在她身上,都会让她身形一晃,仿佛灵魂都要被抽离一般。
“你本来就有伤在身吧?”我敏锐地注意到她动作中的一丝迟滞,攻势更加凌厉。
口罩女子渐渐不敌,她愤恨地瞪了我一眼:“你放心,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完,她猛地掷出一把粉末,借着烟雾的掩护迅速退走。
烟雾散去,周围的景象渐渐恢复正常。
我连忙将受伤的章萍收回竹筒,自己也因为伤势过重而踉跄了一下。
回到医院,阿青已经能坐起身来。
我给她倒了杯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满是愧疚。
“圣女大人,您别自责。”阿青虚弱地笑了笑,“这不是您的错。”
我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如果不是我……”
“那些人觊觎圣物已久。”阿青摇头,“就算没有您,他们也会找其他借口。”
我摇摇头,想到那些仍在追杀我的人,尤其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口罩女子,心中越发不安。
留在这里,只会给阿青带来危险。
“阿青,我明天就要离开了。”我轻声说道。
“什么?”阿青猛地抓住我的手,“带我一起走!蛇村没了,婆婆也没了,我……”
“不行。”
我坚决地摇头,“跟着我太危险了。你在这里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就找个安全的地方重新开始。”
阿青的眼泪夺眶而出,但她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最终,她只能含泪点头。
我在医院对面的宾馆住下,一方面休息,一方面还是担心阿青会有危险,只是这晚辗转难眠。
直到深夜,一道熟悉的气息突然出现在房间。
“你受伤了。”江轻尘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明显的担忧。
我猛地坐起身,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他正站在床前,眼里充满柔和的光。
不知为何,我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我没事。”我强作镇定,“你那边怎么样?”
江轻尘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我身边坐下。他冰凉的手指轻轻抚上我肩头的伤口,一股清凉的气息传来,疼痛立刻减轻了不少。
“那个戴口罩的女人……”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他,“她好像认识你。”
江轻尘的动作微微一顿:“戴口罩的女人?”
“嗯,手腕上有一串银铃,声音很好听但很冷。”我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她直接叫出了你的姓氏。”
江轻尘沉默良久,最终摇了摇头:“我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
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那个女人说出江轻尘的眼神……绝对不简单。
但此刻,我选择相信他的话。
第二天一早,我准备离开南云。
给手机充电开机后,屏幕上显示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是我妈打来的。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我。
我立刻回拨过去,却始终无人接听。
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冷汗浸透了后背。
“别急。”江轻尘按住我的肩膀,“先回去看看。”
一路上,我的心始终悬着。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却无法缓解我内心的焦灼。
夜幕降临时,我终于忍不住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梦中,我回到了老家。
妈妈站在门口,满脸惊恐地对我喊:“快跑!梵音,快跑!”
下一秒,无数鬼手从门后伸出,将她拖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
我猛地惊醒,发现车子已经到站。
窗外,熟悉的城市轮廓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下了车,我就马不停蹄地赶往青云观,一路上不停地拨打父母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脑海中不断浮现蛇村血流成河的惨状,我的手心全是冷汗。
到达青云观时,里面的景象让我稍微松了口气,道士们各司其职,
香客往来,一切如常。
我直奔父母暂住的厢房,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床铺整齐得仿佛从未有人住过。
“住在这里的人呢?”我拦住一个扫地的小道士,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尖锐。
小道士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他们……他们已经离开了……”
“去哪了?”我追问道,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我……我不知道……”
就在我即将失控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们已经被青云观请走了。”
我猛地转身,看到一位面相冷硬的黄袍道长站在那里,眼神中带着几分责备。
“被谁请走了?为什么?”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道长冷哼一声:“青云观不是给你们避难的地方。你们在外面招惹杀身之祸,却要连累我们。”
他顿了顿,继续道:“阴宫的人给了三天期限,如果见不到人,就要强闯道观。青山道长已经不在了,我们对你们已经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