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打量着许大刚的妈。

    女人看着温柔瘦弱,这个年纪依旧秀丽温婉。

    这样的人,是咋生养出许大刚这种野驴的?

    “闺女啊,今儿这事是我儿不对,你别害怕,我这就把他弄走!”梁月兰一脸虔诚。

    许大刚不服:“妈,您别管,这是林家欠咱家的,本来就该还!”

    梁月兰想上去再打一巴掌,结果眼前一黑,身子就瘫软下去。

    许大刚大惊,赶紧把人接去,这才没摔了。

    可梁月兰脸色发紫,一探鼻息,竟是没有进气。

    “妈!妈!你醒醒啊妈!”

    许大刚吓得六神无主,只知道大喊大叫。

    林汐看这情形,赶紧上前去看。

    扒了眼睛又趴在胸口听心跳,最后问:“你妈是不是有心脏病?”

    现在心脏病发,人休克了!

    许大刚先一愣,后点头如捣蒜。

    林汐把许大刚推一边去,让梁月兰平躺在地上。

    先解开脖领的扣子,之后让所有人往后靠,开始一刻不停的心肺复苏。

    许大刚不明所以,以为林汐是要报复,这么下去他妈可真没命了!

    “哎?你……?”许大刚要上前阻拦,被沈昼拦住。

    “这是急救的办法,你敢捣乱,你妈可真死定了。”沈昼耐心解释。

    许大刚不信:“啥法子还得解衣服扒领子的才能救人?”

    沈昼翻了个白眼:“打小就让你多看书,你偏不听,现在狗屁都不懂!想你妈没命,你现在就去!”

    许大刚不敢,可林汐要是救不活人,他就跟林汐拼命!

    时间一点点过去,林汐头上沁出细汗。

    终于,三分钟后,梁月兰舒了一口气,人终于醒过来了。

    许大刚喜极而泣,上去就要把人扶起来,被林汐又一脚踢一边去。

    “你滚一边子去!我好不容易救活的,你现在乱动,我不白救了?”林汐指着许大刚鼻子骂。

    经过刚才那么一遭,许大刚可不敢再质疑林汐,老老实实站一边。

    “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那有啥用?赶紧找车,别太颠簸那种,先送人去医院,得用药!”

    林汐一声令下,许大刚赶紧忙活去。

    等车来的这功夫,沈昼也是忍不住恶寒。

    “你咋天不怕地不怕啊?真敢捅刀啊?”

    沈昼也是服,头回见林汐这么狠的。

    林汐笑了笑:“我有数,不会出事的。再说我一个弱女子,不拼命还能咋办?”

    她拿了多少年的手术刀,手上有分寸,避开主动脉,专挑了肉最厚的地方下手,就算真刺中,顶多流点血,出不了什么大事。

    沈昼咂舌,弱女子?哪呢?

    旁边乡亲看了这么半天,纷纷议论。

    “刚那刀要是真捅到许大刚身上就好了,她就是为民除害的女英雄了!”

    “看她刚才那么骂,许大刚屁都不敢放一个,可真是痛快!”

    “这新来的知青真是有点本事,死人都能救活了!”

    林汐听着群众的呼声,心里还算满意,波折虽多,好歹也算打出了名气。

    许大刚这边借了个板车,哥几个就要把梁月兰往上抬。

    “大刚,先不急着走……。”梁月兰虚弱地摆手。

    “你当着我的面发个誓,以后再找人家的麻烦,你妈我就死咳……咳咳……”

    许大刚看亲妈这意思,他不发这个毒誓,就不肯去医院。

    “行,我发誓,我要是再找她麻烦,我出门就让车撞死!”他干不出拿亲妈发誓的事。

    林汐苦笑,现在治病重要,就拉着梁月兰的手说:“婶子,咱去医院要紧,日后让他给我登门赔个罪就行了,没必要发毒誓。”

    在林汐的劝慰下,梁月兰终于被送去医院,一个小插曲终于落下帷幕。

    乡亲们一散,沈昼就说:“刚你就该借着梁婶的面子,让许大刚给你当场赔礼道歉,让他再没脸嚣张!”

    林汐反打趣:“那直接让他给我磕一个多好?他更没面子!”

    “这个好哎!”沈昼附和。

    林汐无语,还当真的?

    她初来乍到,冤家宜解不宜结,她也不想真和许大刚结怨。

    而且这麻烦是林妍留下的,这账也得算林妍一份。

    这时,林汐的目光落在沈昼的手上。

    沈昼手背有斑驳伤口,脸上也有红印,是刚才跟人动手时弄的。

    林汐心里过意不去。

    “我先给你包下伤口!”林汐把人拉住。

    沈昼一看手,就说:“不用,擦破点皮,啥事没有!”

    林汐不听,把沈昼按下坐着。

    偷偷取了空间里的水,先给沈昼冲了冲,之后拿了手绢仔细包扎好。

    林汐心中感慨。

    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天天破马张飞,不是跟这个吵,就是跟那个斗,她真的心力交瘁,疲于算计。

    只有沈昼不一样。

    沈昼看林汐鼻尖微红,心头柔软许多。

    这顿架,真不白打,伤也不白受。

    小老妹儿这是心疼他了!

    之后两天,林汐的日子一直很安生。

    许大刚的确没再来闹,在医院伺候老娘,连黑赌场都顾不上。

    沈昼则是把修房需要的物料都凑齐,靠着他的人缘关系,大多数东西都没让林汐花钱,连人工费都白送。

    林汐知道人家的好意,也不抠门,顿顿都从空间里拿肉拿米,一天两顿饭供着,每天做饭的香味顺风都能飘出好远。

    “下来歇会儿吧,咱马上吃饭!”林汐冲着屋顶喊。

    正是正午,太阳似火烧,沈昼满头满身的汗。

    林秋赶紧去井里打水,之后摆好碗筷,乖乖坐等开饭。

    林汐上菜,刚从厨房出来,正瞥见沈昼擦汗。

    沈昼拭汗的动作小心翼翼,连衣襟都不乱。

    村里人对男女大防很在意,他要敢豪放地脱了衣服光膀子冲凉,那村里的长舌妇光嚼舌根子都能把两人嚼死。

    入了坐,林汐赶紧给沈昼夹菜。

    “吃吧,管够,你要跟我客气我可不乐意!”林汐笑着说道。

    沈昼吃相极好,干了那么多活,还能细嚼慢咽。

    林汐怕沈昼不好意思甩开腮帮子放开吃,又夹了两个大肉包子放在沈昼碗里。

    本以为让沈昼了吃饱了干活有劲,结果林汐晚上下工回来时,沈昼脸色发白,人也不似平时精神。

    “咋了这是?”林汐抬手摸了下沈昼额头,皱眉:“怎么在低烧?”

    天热是热,但这会太阳早下山了,温度降了一些,沈昼的发热绝对不正常。

    沈昼摇头:“没事,可能就是中暑,我先回家了。”

    林汐忙说:“不吃了饭再走吗?”

    饭都不吃了,这更不像沈昼了。

    沈昼摆手,匆匆离开。

    林汐心里倒是有点在意。

    不会真生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