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拙十分老实:“我在我们镇上很普通,家里又不富裕,没有姑娘看得上我的。我爹说了,让我专心习医,接他的活。”
妃嫔掩嘴笑:“你接你爹的活,将来总要有人接你的活啊,你不成亲生子怎么行。”
“就是。瞧你这话说的,没有姑娘看得上你,你总有中意的姑娘吧。有你就跟姐姐们说,姐姐们想办法帮你。”
刘守拙:“可我真的没有哇。”
“小刘大夫。”
刘守拙听见有人叫他,连忙松口气似的大声答应,而后看见摘桃走出来了,他霎时满脸笑容,眼神都是亮晶晶的,还朝她挥挥手。
妃嫔们看在眼里,有人笑意盎然地看向摘桃那边,问:“小刘大夫,你觉得摘桃姑娘怎么样?”
刘守拙:“她很好哇。”
妃嫔们哄笑,又问:“那你可中意她?”
刘守拙不说话了。
妃嫔们更加想逗弄他:“摘桃姑娘可厉害着,你要是中意她,你可降不住她。”
摘桃走过来给他解围:“娘娘们莫要拿他开玩笑了。他这人开不起玩笑,容易当真。”
妃嫔笑道:“知道摘桃姑娘护着他,我们就不打趣他啦。”
随后妃嫔们散去,摘桃揪着刘守拙就往抄廊拐角走。
刘守拙哪里跟得上她的脚步,背着个药箱被她拉拽得趔趔趄趄的,但他也毫无怨言。
到了拐角,刘守拙把药箱往肩头上拢了拢,问:“摘桃姑娘,怎么了哇?”
摘桃:“我问你,折柳和严固的事,是不是你说出去的?”
刘守拙有些心虚:“我没有往外说,是宫宴那天,严公子看见了我,哦现在应该叫他严大人了,他来向我道谢。然后被徐大人听见了,他知道我们是同乡,也知道过年的时候摘桃姑娘领着我出宫去给严大人看病的事了。
“后来徐大人又来问我详细打听,我不想说的,可徐大人说事关科举,叫我不得有丁点隐瞒,否则要承担很严重的后果。所以我就说了。”
摘桃咬牙:“这个徐来,真是个事儿精。”
刘守拙:“摘桃姑娘,你牙不舒服吗?怎么咬得咯吱咯吱响?”
摘桃:“我牙痒痒!”
刘守拙:“那也不要咬太紧,对牙口不好。”
摘桃盯着他:“我牙口好得很,现在能咬死一个大活人。”
刘守拙有些担心:“这事是不是真的关系到科举啊?我是不是真的要承担很严重的后果哇?”
摘桃瞥他一眼:“他唬你的。”
刘守拙吁道:“没有影响科举就行。”
摘桃:“这是宫里,不要随便乱说话,他问什么你就全交代了,你就不知道留个心眼吗?”
刘守拙挠挠头:“可他是皇上身边的人。”
摘桃:“但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你跟我们是一头的。”
刘守拙默了默,道:“可师父又说,我是皇上那边一头的。皇上皇后感情这么好,怎么就不是一头的呢?”
摘桃:“他们各是一头的,跟他们的感情好不好有什么关系。以你的认知,你现在当然不能理解,我只问你,你要跟我们一头,还是听你师父的跟皇上一头?”
刘守拙为难:“可是师命难违哇。”
摘桃:“你气死我了。现在我不要求别的,只一点,关于折柳的事你管好嘴,不许再对其他任何人说,不然我就跟你绝交。”
说完她就撇下他走了,留下刘守拙一个人在原地纠结,他到底应该是哪头的。
晚上的时候,太监来报摘桃:“摘桃姑娘,小刘大夫正在宫门口等你呢。”
摘桃撇撇嘴:“找我有什么事?”
太监:“他没说。”
摘桃本来不想去的,但又知道她要是不去,照他那瓜兮兮的性子,估计会在宫门口等很久。
于是她随后还是去了中宫门口,就见那货也不挡道,就靠在大门边的柱子旁呢。
看见她来,一如既往,他显然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