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冯婞交代出那五十只羊的去处,沈奉就绷不住了,脸色逐渐狰狞:“最初你诓我说只有三十只,后又被我诈出五十只,我本想着你总该全都吐出来了,却没想到你居然还偷偷昧下了一半!红杏,你的良心呢!”
沈奉扒着她颈子就开始晃她狗头:“我丈母娘给我的生辰礼你也好意思要!吐出来,统统给我吐出来!你到底藏在哪儿了!”
冯婞翻了翻白眼,在羊圈里的羊背上薅了一把羊毛,顺手就塞进了沈奉的嘴巴里。
沈奉:“……”
世界突如其来的安静。
继而沈奉一边呸一边怒吼:“红杏!你敢塞我毛!”
冯婞:“莫激动,我可没塞你的毛,我塞的是羊的毛。”
沈奉一时怒气上头,报复心上来了,也薅了一把羊毛来塞冯婞的嘴。
赵如海和汪明德哪晓得,帝后来看羊子,看着看着竟会打起来呢。
两人是极力劝着,但是发现根本劝不住。
帝后嫌羊圈外不方便,索性直接扭打进了羊圈里,你薅一把我薅一把,都恨不得往对方的眼耳口鼻里塞。
羊圈里的羊子被薅得咩咩叫唤,乱成了一锅粥。
咩——仿佛在激烈控诉,这两个人真不把自己当人。
最后沈奉满身毛地被冯婞扭着身子按在了羊圈上,冯婞继续劝他:“莫要打,一会儿把羊圈打垮了,羊跑了,你连这五十只都没有了。”
沈奉没好气:“现在是谁在打!是哪个龟儿在打!”
冯婞:“冷静一点,我们出去好好说嘛。我现在放了你,你要是再还手的话,我可就不把你按圈上了,我得直接把你按地上。”
沈奉:“……”
按地上就意味着他得啃羊粪。这狗东西绝对干得出来!
沈奉笑得扭曲:“你敢把我按地上,我就把你塞羊屁股里!”
赵如海和汪明德继续劝:“皇上皇后快出来吧!”
打一架后沈奉冷静多了,并且也郁闷多了。
虽然他打了一架,但他没打赢。被打的居多。
两人满身毛地从圈里出来。
冯婞拍了拍自己身上,道:“我老娘是给送了一百只羊,可我不是想着我们是夫妻嘛,夫妻是一体的,所以这一百只里理应有我一半吧。反正我们都是一家人,从这个口袋到那个口袋,在谁的口袋里不是一样。”
沈奉冷冷地:“这个时候又跟我是夫妻一体的了?又跟我是一家人了?夫妻一体你还想方设法地捞我好处!”
冯婞:“物以稀为贵,我先扣下五十只,也是希望这五十只能卖个好价钱。等这五十卖完了,我们再卖那五十也不迟。”
沈奉:“不管是这五十还是那五十,卖来的统统归我!”
冯婞叹:“嗳,谁叫被你发现了呢。”
沈奉想起就生气:“你我夫妻一场,你却把我当外人一样玩弄。我以为你对我已经足够坦诚,你却至少有一半把我蒙在鼓里!”
冯婞反思自己:“夫妻之间的信任往往都是这么的脆弱,几十只羊就能轻而易举地使它产生裂缝。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有一半把你蒙在鼓里。”
沈奉心里好受了点:“你现在知道后悔了,你要是早对我坦诚,至于会这样吗?”
冯婞:“我应该把你全部蒙在鼓里,不让你知道有羊子的事,这样你就不会心生不满,我们之间也就不会有矛盾了。”
沈奉:“……”
听听她这是人话吗?
想让她后悔,还不如让猪流泪狗下跪!
冯婞又道:“又或者说即便让你知道有羊子,也别让你知道这些羊是给你的。这样你就会以为这些羊是我老娘捎给我的,你便不会惦记;你不会惦记,便不会这么的不平衡。你一旦知道这些羊有你的份,你就会想要得更多,说到底,还是贪心惹的祸。”
沈奉:“???”
沈奉听得脑筋都扭抽了:“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怪我太贪心?”
冯婞:“那我总不能怪我自己太贪心吧,我一直很贪心,我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沈奉:“……”
沈奉气不过,扭着她又拍打,一边拍一边恼道:“我贪心,你居然说我贪心!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来的!”
冯婞一边还手一边规劝:“莫打,莫打,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不要这么激动。”
沈奉:“死人都能被你气活,我一个活人,为什么不能激动!”
要不是赵如海和汪明德上前隔开两人苦苦相劝,两人差点又打进了羊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