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年纪,咋区别这么大,靳驰同志简直就是咱这里的模范同志。”
左邻右舍对靳驰赞不绝口。
有多欣赏靳驰,就有多贬低徐大壮。
徐大壮黑了脸,他最讨厌这些老不死的拿他和靳驰做比较,再加上又被胖揍了一顿,顿时丢了面子,火气更甚,嘴里骂骂咧咧怒吼着。
“滚滚滚,再在我家门口乱嚷嚷,粪水伺候,别怪我没提醒。”
被这么一威胁,周围的人陆陆续续离开。
徐大壮说到做到,最擅长做腌脏事,见不得人家好。
袁老太被气的老脸铁青,对徐春晓深感同情。
“春晓啊,摊上这么个哥哥,你也是命苦。
要实在不行,你就来婶子家里头,虽然日子清贫,但总归有你一口饭吃,有你一个地方住,总归不会饿着你。”
这个年代日子过得清贫,大多数人都是吃不饱,穿不暖,日子如火如荼。
话说如此,但个个都热情淳朴,袁老太便是这样的人。
徐大壮双手插腰,在地上吐了一口浓痰,浓痰中还夹杂着一口鲜血,盘显然这是靳驰的杰作。
“老不…呸。”
话锋忽转,幸灾乐祸的讥讽着,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你要实在这么热心肠,就把这赔钱货领回你家里头去,就是不晓得,你儿媳妇乐不乐意你这么干,说不定还会把你的棺材板给掀了呢!”
袁老太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徐大壮的手不断的在颤抖着,语气磕巴:“你…你你你。”
徐大壮见人气的不轻,顿时来劲了,还想嘴欠几句。
忽而察觉靳驰的死亡视线,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害怕的咽了口唾沫,绷着一张脸,目光撇向徐春晓道。
“咋的!就这么喜欢让外头人看咱家笑话,还不赶紧给我滚回来。”
徐春晓转头看向靳驰:“我先进去了。”
她现在可不怕徐家人,再怎样,徐家人也不能把她千刀万剐。
靳驰垂眸叮嘱:“嗯,有什么事喊我,我就在隔壁院子。”
生怕狼心狗肺的徐家人,会趁他不在,欺负小姑娘。
看着眉来眼去的俩人,徐大壮一脸都不耐烦,阴阳怪气的:“还说没有奸情,就这副样子,私底下好很久了吧。”
徐春晓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徐大壮:“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要不再让靳大哥再给你一拳,让你长长记性?”
徐大壮瞬间哑火,负气进了院子。
徐春晓紧跟其后。
人刚进院门。
哐当——
两边木门被人猛的关上,门后边赫然是徐父,徐母两人。
徐春晓双眼微眯,这是想关门打狗呢?
靳驰见徐家院门关上,眉心一跳,总觉得有种不想预感。
徐家院内。
徐大壮拽的跟个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坐在竹藤椅上,轻轻摇曳,时不时还嗑一两颗瓜子,语气嚣张。
“徐春晓,你还有脸回来?昨晚没回来,该不会是和靳驰去开房了吧。
年纪轻轻就不知检点,到时候被传出去,你要我们徐家的脸,往哪放?”
粗糙的手轻拍着他那张黑黄黑黄的脸蛋。
一不小心拍到伤口,疼的直倒吸了口冷气,脸一抽一抽的。
徐大壮张口闭口就是污言秽语,徐春晓冷下脸,不甘示弱的怼了回去。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心思龌龊?你还有脸吗?徐家的脸早就被你丢光了,这附近可没哪家人看得上你。
还有,我和靳驰清清白白,你信口雌黄,我要是真计较起来,跑去报公安,就算不判个几年,你也得在里头接受教育十天半个月。”
公安局威名在外,被徐春晓这么一唬,徐大壮气势瞬间弱了几分。
徐母见徐春晓这么不知轻重,当即就不乐意了。
“春晓,怎么跟你哥说话的呢?你哥也是为了你好,小姑娘家家在外过夜,传出去确实对名声不好。
而且靳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作风端正,哪能从部队里头退下来。
你哪能这么较真,为了一个外人就想去报公安,你难不成想把这个家搅散不成?
为你好的话,你就得听着,咱都是一家人,还会害你不成。”
这死丫头去沈家待了一年,性子也转变得尖酸刻薄。
说话夹枪带棒,说一句怼十句,能把人呛死。
心里不禁犯在嘀咕:“这读书人哪有这样的,把人教坏不教好。”
徐春晓可不吃亲情这套,就是要争个输赢。
“人不能一概俱全,妈,你是亲眼见着靳驰在部队里犯了错吗?”
徐母摇头。
“呵!”
徐春晓冷呵一声,继续说道:“那你这就是诽谤,蓄意诬陷他人清白,也是要蹲局子的。”
徐母被吓得一激灵,吞吞吐吐道:“哪能这么严重,我不识几个字,你可不要吓唬我。”
她听说,蹲局子可是要留档案的。
就算是进去接受教育几天,情形严重也照样登记,很容易影响后辈发展事业,壮大家庭。
总归不能因为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就把她送去蹲局子吧。
徐春晓嘴角一翘,笑道:“家暴都是要处死刑的,你觉得呢!”
徐母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徐父幽幽的走到椅子边上,点了一根旱烟,吐出浓浓烟圈,语气惆怅悠然。
“你也甭在那里吓唬你哥和你妈,我和你妈给你说了一门亲事,在煤炭厂当正式工。
三百块的彩礼,附赠洗衣机,电视机,收音机各一台,还有一辆自行车。
这可是给足了排面,你嫁过去,也是有享不完的福。”
三百块的高价彩礼,在附赠三台家电,可谓是给足了排面。
这人嫁过去,日后对徐家也能有一定的帮衬。
徐春晓一听,到了两眼一黑的程度。
万万没想到,只是一天的功夫,徐父和徐母就已经为她物色好了人家,迫不及待的想把她给嫁出去。
深呼吸口气,吐出一口浊气,强压火气。
“那我读书怎么办?”
“当然是…”徐大壮刚想说话,却被徐父一个眼神制止。
徐父又抽了一口旱烟,烟圈滚滚,赫然一副当家人模样,用旱烟杆子轻敲着椅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