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进行障碍训练。
障碍训练场尘土飞扬，徐春晓的迷彩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她站在三米高的木墙前，双腿微微发颤。
“下一个，徐春晓！”靳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带一丝温度。
徐春晓深吸一口气，助跑、起跳，手指勉强够到墙顶。她拼命蹬腿，却怎么也爬不上去。
“用力！”靳驰厉声喝道，“战场上敌人会等你慢慢爬吗？
徐春晓咬紧牙关，指甲抠进木头里，终于翻了上去。她顾不上手掌火辣辣的疼痛，迅速滑下绳索。落地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女生组最后一名。”赵教官在记录本上写下成绩，眉头紧锁，“这样的体能还想考军校？”
徐春晓低着头，汗水滴落在沙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她不敢看靳驰的眼睛，怕看到失望。
“报告教官，我请求加练。”她抬起头，声音嘶哑却坚定。
训练场上突然安静下来。其他学员惊讶地看着这个瘦弱的女生，连赵教官都挑了挑眉。
“批准。”靳驰终于开口，“晚饭后，我亲自监督。”
夕阳西下，训练营渐渐安静下来。徐春晓独自站在障碍墙前，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攀爬。手掌磨出了血泡，迷彩服后背结了一层白霜——那是汗水蒸发后留下的汗渍。
“动作不对！”靳驰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臂要这样发力。”
他示范了一个标准的攀爬动作，肌肉线条在夕阳下格外分明。
徐春晓学着他的样子尝试，这次轻松了许多。
“为什么这么拼？”靳驰递给她一条毛巾，“这次的体能训练活动你也可以退出的。”
徐春晓接过毛巾，上面有淡淡的肥皂香，和靳驰身上的味道一样。
“我不想让您失望。”她小声说，“更不想让自己失望。”
靳驰的目光在她磨破的手掌上停留了一秒，喉结动了动：“明天早上五点，继续。”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地狱。每天天不亮就是五公里跑，然后是没完没了的俯卧撑、仰卧起坐、障碍训练。
徐春晓的体重直线下降，但肌肉却变得紧实有力。
第七天夜间急行军，徐春晓的脚底磨出了水泡，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队伍末尾，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掉队。
“坚持住，还有三公里。”靳驰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声音压得很低。
“很难坚持的时候。想象象你在为最重要的人而战。”
徐春晓脑海中浮现出前世被沈辞舟背叛的画面，又闪过靳驰挡在她身前的背影。
她挺直腰板，加快了脚步。
“女生组第三名！”到达终点时，赵教官难得地露出笑容，“进步很大。”
徐春晓瘫坐在地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月光下，她看到靳驰对她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回到帐篷，徐春晓脱下靴子，脚底的水泡已经破了，血肉模糊。
她咬着毛巾，自己清理伤口。
“需要帮忙吗？”一个清冷的女声从帐篷口传来。
徐春晓抬头，看到林悦站在那里。
这个来自军校的女生是训练营的明星学员，各项成绩都名列前茅。
“谢谢，我自己可以。”徐春晓勉强笑了笑。
林悦走进来，不由分说地接过医药包：“逞强没用。明天是射击训练，你需要保存体力。”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很快帮徐春晓包扎好了伤口。
“你为什么来训练营？”林悦突然问，“像你这样的普通学生，根本不适合这里。”
徐春晓听出了话中的轻视：“我想考国防科技大学。”
林悦轻笑一声：“就凭你？”她站起身，“靳教官是我们军校最优秀的教官，他的训练能让你吃尽苦头。“
徐春晓看着林悦提到靳驰时眼中的光芒，猜到了一些什么。
她握紧拳头，刚想反驳，帐篷外传来脚步声。
“徐春晓。”是靳驰的声音，“出来一下。”
林悦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徐春晓一眼，率先走出了帐篷。
徐春晓一瘸一拐地来到外面，月光下靳驰的身影挺拔如松。
他递给她一个小瓶子：“药膏，晚上自己涂在伤口上。”
他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担忧。仿佛不再是铁面无私的靳教官。
“谢谢靳教官。”徐春晓接过瓶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掌，一阵电流般的触感让她迅速缩回手。
靳驰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早点休息。”说完转身离去，背影很快融入夜色。
徐春晓回到帐篷，打开药膏，淡淡的草药香弥漫开来。这是军队特制的伤药，外面买不到。她小心地涂在脚上，疼痛立刻减轻了不少。
第二天清晨，射击训练场。
“今天进行95式自动步枪实弹射击。”赵教官大声宣布，“每组十发子弹，八十环及格。”
徐春晓是第一次摸真枪，沉甸甸的金属质感让她心跳加速。
她按照教官指导的姿势趴下，瞄准百米外的靶子。
“砰！”后坐力震得她肩膀生疼。
报靶员挥动旗帜——脱靶。
“哈哈哈！”周围响起几声嘲笑。
徐春晓脸颊发烫，调整姿势再次瞄准。
“砰！”这次只打了3环。
“徐春晓。”林悦在她旁边的靶位，已经打出了三个十环，“需要我教你吗？”
徐春晓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回想着靳驰教她的要领：呼吸要稳，扣扳机要柔
“砰！”5环。
“女生组最后五名加练！”赵教官宣布成绩时，徐春晓又是垫底。
傍晚，其他人都去吃饭了，徐春晓独自留在训练场加练。没有实弹，她只能用空枪反复练习瞄准。
“手腕太僵硬。”靳驰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他单膝跪地，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一手调整她握枪的姿势。
徐春晓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薄荷香皂的气息，心跳突然乱了节奏。
”专心。“靳驰的声音近在耳畔，“想象枪是你手臂的延伸。”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温热而潮湿。
徐春晓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按照他的指导调整姿势。
“明天再试。”临走前，靳驰递给她一盒子弹，“记住今天的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