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晓接过水壶，金属表面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壶身上写着一行小字：“坚持就是胜利——靳驰。”
“”这……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凹痕字，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训练开始。”靳驰已经恢复了教官的严肃，“第一项，障碍跑。”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堪称魔鬼训练。
靳驰的要求比训练营时更加严格，每一个动作都必须做到完美。
“再来一次。”当徐春晓第三次从高墙上滑下来时，靳驰的声音不容置疑。
“战场上敌人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汗水浸透了徐春晓的t恤，手掌火辣辣地疼。
但她咬紧牙关，再次冲向障碍墙。
这一次，她像一只灵巧的猫，迅速翻越了障碍。
“很好。”靳驰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休息五分钟，然后射击训练。”
夕阳西下，训练场的灯光亮起。徐春晓瘫坐在地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靳驰递给她一条毛巾和一瓶水：“第一天，表现不错。”
“才才不错吗？”徐春晓气喘吁吁地问，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靳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想听真话？”
“当然！”
“你是我带过进步最快的学员。”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但离最好还差得远。”
这句话像一剂强心针，徐春晓立刻坐直了身体：“我会努力的！”
“我知道。”靳驰看了看表，“今天就到这里。我送你回学校。”
回程的路上，两人并肩而行。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时而重叠，时而分开。
“靳教官”徐春晓犹豫了一下，“你为什么选择留在县城？”
以他的能力，明明可以去更好的地方。
靳驰的脚步微微一顿：“有些事，比前途更重要。”
他没有继续解释，徐春晓也没有追问。
但这句话却在她心里激起阵阵涟漪。
接下来的日子，徐春晓像上了发条的机器。
白天在学校拼命学习，放学后直奔武装部训练场。
周末则泡在图书馆，恶补军事理论。
“你这样会累垮的。”江宁允看着徐春晓眼下的黑眼圈，心疼地说。
“没事，我撑得住。”徐春晓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对了，这道题应该是这样解”
苏晨阳和江宁允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她们从未见过如此拼命的徐春晓，仿佛有什么在背后追赶着她。
只有徐春晓自己知道，她是在追赶一个身影——那个在阳光下挺拔如松的身影。
省赛前一周，靳驰突然改变了训练内容。
“今天不练体能。”他带着徐春晓来到武装部的资料室，“看这个。”
投影仪上播放着往届比赛的录像。靳驰详细讲解每个环节的要点和陷阱，徐春晓认真记着笔记。
“这个环节很关键。”靳驰暂停画面，“去年有选手在这里失误，直接影响了总成绩。”
徐春晓凑近屏幕，突然闻到靳驰身上淡淡的松木香。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后退一步：“我我记下来了。”
靳驰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继续讲解着战术要点。
训练结束已是深夜。走出武装部大门时，天空中飘起了细雨。
“等我一下。”靳驰转身回去，很快拿着一把黑色长伞出来，“走吧。”
伞不算大，两人不得不靠得很近。
省军事技能大赛在市体育中心举行。
开幕式上，三十支代表队整齐列队。徐春晓站在县代表队的第一个，身姿挺拔如松。
“看，那就是靳教官带出来的学生！”
“听说才训练了不到两个月”
周围的窃窃私语传入耳中，徐春晓的背挺得更直了。
主席台上，靳驰作为特邀教官坐在评委席。
他的目光扫过参赛队伍，在徐春晓身上短暂停留，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第一项是理论考核。
徐春晓沉着应答，试卷上的题目大多在靳驰的特训中出现过，她甚至能回忆起他讲解时的表情和语气。
“时间到！”监考老师收走试卷。
第二项是障碍赛。
徐春晓系紧鞋带，深吸一口气。
发令枪响，她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三米高墙、独木桥、铁丝网每个障碍都干净利落地通过。
看台上传来阵阵掌声。
“县代表队徐春晓，创下了该项目的新纪录！”广播里传来激动的声音。
靳驰坐在评委席上，嘴角微微上扬。
他旁边的评委好奇地问：“这就是你特别推荐的那个女生？”
“嗯。”靳驰简短地回答，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场上的身影。
第三项是实战射击。
徐春晓端起枪，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前两项的体力消耗太大了。
她闭上眼睛，回想靳驰教她的方法：调整呼吸，放松肌肉
“砰！砰！砰！”十发子弹呼啸而出。
“96环！目前最高分！”
最后一项是团队协作。
徐春晓和队友们配合默契，迅速完成了所有任务。
当她们冲过终点线时，看台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颁奖典礼上，徐春晓站在亚军的位置上，胸前挂着闪亮的银牌。
冠军是来自省军区附属中学的专业选手，只比她高出2分。
“表现不错。”典礼结束后，靳驰走到她身边，“比训练时发挥得更好。”
徐春晓的眼眶有些发热：“可惜没拿到冠军”
“明年还有机会。”靳驰递给她一瓶水，“先休息一下，晚上有庆功宴。”
晚宴在军区招待所举行。徐春晓换上了干净的制服，头发整齐地扎在脑后。
她不太习惯这种正式场合，紧张地站在角落里。
“怎么不去和大家交流？”靳驰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手里拿着两杯果汁。
“我不太会说话。”徐春晓接过杯子，嘴脸带笑。
今天的成绩自己挺满意的。
“省军区看中了你的表现，想特招你入伍。”
“什么？”徐春晓瞪大了眼睛。
“但我建议你先完成高中学业。”靳驰的声音很平静，“以你的潜力，考上国防科大不是问题。”
徐春晓的心跳加速：“你真的这么认为？”
“我一直这么认为。”靳驰的目光直视她的眼睛，“从训练营第一天起。”
这句话像一颗糖，在徐春晓心里慢慢化开，甜到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