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昭竟然这么有钱。
如果能……
纪蓉没心思喝酒,早早回府去了。
……
纪昭在院子里练了一套枪法,又练了一套剑法,这才擦汗歇息。
这两日她让裴神医来诊脉。
裴神医十分惊奇她身体中的淤血已经清除了十之七八。
纪昭也觉得在瑾娘帮助下,这些日子力气恢复不少。
以前练一套枪法累得昏倒,还好几日都卧床不起。
现在练完,大汗淋漓却神清气爽,隐隐有力气源源不绝的感觉。
果然对症下药才能让自己身体恢复。
纪昭寻思找个合适时机就正式让裴神医施针。
纪昭洗漱完毕,换好衣衫准备歇息。
春翠悄悄进来,在她耳边耳语了两句。
纪昭眉一挑,轻笑:“这么急?”
春翠道:“可不是?奴婢打听到了,潇潇姑娘今儿本是要见二公子,但二公子拿不出彩头来,见不着。”
纪昭想笑。
纪蓉当真是头号舔狗。
送了那么多金银珠宝,竟连潇潇姑娘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
不过想起前世潇潇姑娘的裙下之臣都是些什么大人物,也不算奇怪了。
在潇潇姑娘眼里,纪蓉比起那些大人物,真的不算什么。
纪昭对春翠道:“今夜就麻烦你姐妹两人了。”
春翠拍着心口保证不会出事。
夜静悄悄降临。
纪昭看了一会儿书便去睡了。
纪府各处的灯火灭了,只留回廊走道的几盏灯笼,明明灭灭,悠悠晃晃。
到了半夜,突然有人呼喝一声:“走水了!走水了!”
有下人惊醒。披上衣服出来看的时候,只见东南角有黑烟冒出来。
“天啊,那边是哪个院?快去救火!”
“是东院,不对,是紫棠院!”
“紫棠院着火了!”
下人们赶紧去提水桶,没想到人到了紫棠院却大门紧闭,里面黑沉沉,静悄悄的。
不是紫棠院?
那么多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有人“哎呦”一声:“不是紫棠院,是旁边的紫竹院!是二公子的院子。”
下人们一窝蜂跑去救火。
到了紫竹院,果然浓烟滚滚,两三个被呛醒的丫鬟婆子呼天抢地嚎哭。她们下人房着了火。
一通忙乱救火。
最后是紫竹院的下人房烧了,连着平日存放布匹器皿的两间库房也烧了。抢出来的器皿只有十几样,布匹被烧的一干二净。
二少夫人阮氏在睡梦中被人唤醒,此时正由丫鬟扶着在院中咳嗽抹泪。
姨娘暖芸的屋子倒是没遭殃。
她衣衫不整扶着纪蓉,神情十分狼狈。
侯爷纪世德和大夫人听说了这事,半夜匆匆赶来。
纪世德瞧见烧了的屋子,雷霆大怒:“府中养你们都是吃什么的?怎么的烛火打翻,烧的那么凶。”
紫竹院的下人们被吓得跪在地上大声求饶。
纪蓉上前:“父亲不要生气了。人没事就行。”
纪世德气不打一处来,骂道:“烧了那么多值钱的东西,谁来赔?”
大夫人赶紧劝慰:“老爷,蓉儿这院子本来就偏又小,烧了也许是件好事,正好扩一扩。”
纪世德心疼的不是屋子被烧了,也不是下人有没有出事,而是烧的是一屋子的绫罗绸缎。
那可都是钱!
但,这话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说。他只能独自生闷气。
大夫人说着悄悄看向纪蓉。
纪蓉暗中给大夫人一个眼神,大夫人便放了心。
大夫人问阮氏:“二儿媳,库房里有什么东西?”
阮氏被烟呛了,声音粗哑:“回侯爷,婆母,库房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几匹绢布,几个空箱子。”
大夫人此时还没意识到什么,她追问:“什么空箱子?”
阮氏柔柔一笑,带着庆幸:“回婆母的话,前两日不是大姑娘说要查账。这提醒了儿媳。”
“媳便让下人整了整库房,把儿媳的嫁妆翻出来晒晒,挪了个位。还把账册都翻了出来,给账房管事帮忙收。”
大夫人听了前面两句话觉得还好,听到最后一句整个人都呆住了。
纪蓉跳了起来:“什么?!账册在哪儿?”
阮氏被他吓了一跳:“在,在新的账房管事那边。”
纪蓉只觉得脑子嗡地一下,气血上涌,想吐血。
“好好地你交账册做什么?!”
纪蓉的神情差点要把阮氏给吃了纪世德皱眉:“你嚷什么?没烧了重要东西就好。嫁妆和银票都没事吧?”
最后一句是问阮氏。
阮氏点了点头:“儿媳恰好都挪了位。不然今夜就被烧得一干二净了。”
纪世德舒了一口气,摸了摸胡子:“那就好。”
阮氏的陪嫁颇丰,纪世德是知道的。如今听见儿媳妇的陪嫁幸运没被烧光,他放下心中大石。
大夫人咬着后槽牙:“好好地,你怎么翻库房了?”
阮氏看了一眼快气疯的纪蓉,怯怯道:“婆母,儿媳翻库房晒一些陪嫁之物,都放在院子中,夫君也是有见过的。”
大夫人看向纪蓉。
纪蓉有口难言。
他怎么知道阮氏这两天搬空了库房?他一门心思都在那青楼潇潇身上,一回府就和姨娘暖芸厮混。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院子平日都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隔壁院子突然有人嚷嚷。
“抓贼了!抓贼了!”
“有人偷东西了!”
纪世德听了,怒道:“哪个蟊贼竟然趁乱偷东西?”
他说着怒气冲冲,大步朝着紫棠院而去。
纪世德来的很快,一脚踹开紫棠院的院门。
“哪个蟊贼?!”
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条缝,纪世德踹过去,门哐当作响十分有声势。
纪世德还以为是自己宝刀不老,对自己气力十分满意。
他走进来,喝道:“贼在哪儿?”
只见院子里躺着三个黑衣蟊贼,正抱着肚子,抱着头痛苦呻吟。而蟊贼旁边是四五个手拿棍棒的小丫鬟。
纪昭正披着外衣站在屋门口。
她瞧见父亲纪世德来了,眼睛亮了。
“父亲,父亲您终于来了。女儿可吓坏了!”
她难得撒娇,听得纪世德心里舒坦。
好似这三个蟊贼都是他一个人抓的。
纪世德板着脸,怒视蟊贼:“来人,摘下这蟊贼的面罩,瞧瞧长什么样。”
下人摘下面罩。
当看清楚这三人的样貌后,院子里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纷纷看向赶来的纪蓉。
纪蓉腿一软,摔在地上:“这,这,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