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半个月的时间,徐牧每天上午都会在酒坊内进进出出。
那间酒坊的院墙加高了一丈,每天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每次段宏路过,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也看不到分毫。
现在单单闻着这股酒香,段宏心中就产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酒应该是徐牧新酿出来的酒,怕是真的要比他酿出来的黄酒更好啊。
不久过后,酒香越来越浓。
这令人陶醉的香气,让段宏感觉欲罢不能。
段宏来到酒坊门外,敲响了院门。
门打开后,段宏走进了院子。
“徐公子,我来赴约了。”
徐牧见段宏前来,淡淡一笑:“我还以为你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呢。”
这时候已经出了几斤酒了。
刘基有些忍不住,拿起一个碗,从酒缸里舀起一碗就要品尝。
“慢着。”
“怎么了?”
“这是酒头,度数太高,不能喝。”徐牧说道。
“度数太高?啥意思?”
“就是这酒如同烈火。”徐牧解释道。
“呵呵,本世子就爱酒,越烈的酒,本世子越喜欢。”
“听人劝,吃饱饭。世子殿下,您还是……”
徐牧话没说完,刘基一口就干掉了一碗酒。
他感觉有一团团火焰,顺着自己的喉咙灌入。
辛辣,呛人,但是非常过瘾!
果真是好酒,他这辈子都没品尝过这么烈的酒!
“嗝儿~果真是好酒哇!”
刘基感觉非常痛快。
“世子殿下,这白酒可不能这样饮的,否则……”
徐牧话没说完,只见满脸通红的刘基,仰面往后倒下。
仆从眼疾手快,赶紧上前扶住刘基。
“否则会醉倒。”
徐牧嘴角抽了抽,话还没说完呢,刘基就倒下了。
这时代没有蒸馏酒,大部分都是黄酒,度数极低。
就算刘基平日里千杯不倒,酒量过人,可他没有喝过高度白酒,突然一碗下去,而且喝的还是酒头,不醉倒才怪。
段宏见状,有些惊讶。
刘基虽然年少,可酒量异常惊人。
最多的一次,刘基在他这里喝过八壶,也就是八斤酒。
那一次刘基不仅仅没有醉倒,甚至最后还能稳稳当当的自己走出去,足以说明他的酒量。
而如今刘基只喝了一碗,当场就醉倒了?
这酒到底是有多烈?
“我叫徐牧,还未请教你尊姓大名。”徐牧朝着段宏问道。
“免尊姓段,免大单名一个宏字。”
“段先生,咱们的公证人已经醉倒了。要不待会儿给你来一碗,你自行品鉴?”徐牧提议道。
段宏皱着眉头,看了看刘基,又看看自信满满的徐牧。
“成吧。”
“稍等一会儿。”
酒头出完之后,接着是酒中,也就是主要用来饮用的部分。
徐牧舀了一碗酒,递给了段宏。
段宏接过酒碗,碗中的酒还是热的,酒清澈透明跟水一般。
段宏还是第一次见到白酒。
而碗中散发出来的香气,好像只因天上有。
好酒,绝对是好酒!
“尝尝看吧。”徐牧说道。
段宏先是轻轻抿了一口,嘴唇瞬间传来一股热辣的感觉,酒香直接灌满了整张嘴。
随后,段宏浅尝一口。
这一瞬间,段宏整个人彻底僵硬,双眼瞪大,满脸不可置信。
这酒入口醇厚热辣,又有一股极其明显的回甘。
就好像一团温热的火,从喉咙直接灌入身体。
有些寒冷的身子,在一瞬间就暖和了起来。
连段宏的脸,都有些红了起来。
虽然段宏有些不能适应如此烈的酒,但他却非常喜欢这种火焰包裹全身的感觉。
再尝一口,酒香更加浓郁,唇齿留香,简直是回味无穷。
此等好酒,与他所酿出来的黄酒,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
就算他脸皮再厚,也不可能说徐牧输了。
“段先生,我这酒如何?”徐牧笑问道。
“极品,是我输了!”段宏输的心服口服。
徐牧淡淡一笑。
“按照约定,你的酒楼可需要送给我。”徐牧道。
段宏面露难色。
他就靠酒楼养活自己的家人,如今把家当都送人,那今后吃什么喝什么?
“你不送给我也行,以后你听雨楼两侧,都是我的天上人间。你的酒楼,不可能会有半点生意。”徐牧说道。
这话是说话。
虽然徐牧非常嚣张,但他不得不承认,徐牧非常有本事。
他确实有嚣张的本钱。
如果自己有他的本事,只怕比他更加嚣张。
最后,段宏一咬牙。
“是我输了!按照约定,我把听雨楼送给你,我这就去给你拿房契和地契。”
段宏说完,转身便走了。
没了酒楼,今后就得向这个世界屈服。
以后出去打两份工,种种地,搬搬货,也能赚些银子,勉强糊口。
既然愿赌,就要服输。
里子输没了,面子总不能也输掉吧,这可是做人的根本。
不久过后,段宏将房契地契取来,递给徐牧。
“徐公子,我段宏愿赌服输。这是听雨楼的房契和地契,从现在开始是你的了。”
“这酒楼居然是你自己的?”徐牧有些惊讶。
“嗯。”
徐牧接过小盒子,笑问道:“后悔不?”
段宏回答道:“自然后悔,毕竟是我多年的心血。不过,愿赌服输。我段宏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人。”
徐牧将小盒子递给小锦。
“服不服?”
“服了,徐公子是有真本事的人。此等好酒,天下绝无仅有。”段宏回答道。
“服了就行。你酒楼没了,接下来做什么?”徐牧问道。
“不做这一行了,我这性格,不适合做生意。”段宏回答道。
这汉子是个真性情,既然光明磊落,有男子汉气概,那就是可用之人。
徐牧笑问道:“想不想学我的酿酒法?”
“什么?”段宏有些没听明白。
“我问你答,我最不喜欢一个问题问好几遍。”徐牧眉头一皱。
段宏咽了口唾沫,红着脸回答道:“想。”
这种世间罕见的酿酒之法,他怎么可能不想学?
“想学啊,我教你呀。”